闻言,叶楚萧怒且笑了。
处事尽量不波及无辜,这是他从上辈子带过来的,勉强算是一种修养。
但倘若有人以为他是可以这样被拿捏的乐山大佛,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是非因果,叶楚萧自我辩证的很清楚。
他收走云梦大鼎,激怒了元枷和元梦,造成了云梦泽八州水汽失控,无数百姓即将流离失所,那是他为了一己之私造的孽,他要认账,也会竭尽所能去处理,避免惨剧发生。
但是现在是他已经稳定好了局势,金不遗再安排人出手破坏掉了好局面。
这还能是他的锅?
那黑锅岂不是背不完了?那多呼吸了几口气,算不算是造成了臭氧层空洞的元凶?
别扯什么前因,这么追究的话,每一颗杀人的子弹,都要将挖矿的工人拉出来枪毙。
叶楚萧以为金不遗的还击会是如何,怎么到头来,还是这样的不上档次?
「难道,我真的看错他了。」
「当然,这手段虽然下流,但如果让他做成了,大恒与云梦泽水族提前达成‘谅解,,再由云梦泽水族重新掌管水汽变化之事,也可算是顺势为之。」
「无辜的百姓冤死,而我的一番苦心布置,也尽付东流。」叶楚萧理清楚的条理,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愤怒且忌惮。
嘴中大喝道:「金不遗!你已经疯魔了!」
「你还记得你是晨王萧蚩吗?是大恒的先帝么?」
「如今的你,哪里还有昔日那两位的半点风采?」
「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人的私欲,而迫害大量无辜的百姓?」
「你可还记得唐素侗?你们也曾君臣相得,他以死祭道,才换来这崭新的世界,你便要毁了他吗?」
叶楚萧的声音坚定且焦急,情绪顺势传递向金不遗。
然而叶楚萧从金不遗的反馈情绪之中,也感知到了一丝的心虚与焦躁。
「他在心虚什么?」
「又在焦躁什么?」
「还是与我一样,在做表演?」叶楚萧脑中有疑惑,却无法直接质问。
金不遗却在此时,发出畅快的笑声:「认输吧!认输我就罢手,最多只淹掉一洲之地,将你对水汽、地脉阵势的暗中掌控窍门,全都交出来,否者我会支配更多的水汽,淹掉更多的城池。」
说话之时,他不忘给叶楚萧‘现场直播,。
汹涌瓢泼的大雨,已经笼罩住了几乎整个新州,那些新州内流通的河道,都开始水势疯狂的上涨,或许要不了多久,就都会化作失控的怒龙。
他似乎以为,叶楚萧会因此产生极其强烈的负罪感,所以他要通过这些画面,来击破叶楚萧的心防。
当叶楚萧的心防彻底粉碎,心丹就会化作心魔一般,扎入他的心中,引爆全面的负面情绪。
一旦到了这个程度,也就代表着‘果实,成熟,可堪采摘。….
面对金不遗的挑衅,叶楚萧没有回答。
施展飞纵之术,不计消耗的赶往新州之地。
短短不过半日,叶楚萧便抵达了新州,看着已经快要越过堤坝,淹没大量良田、房舍的潮水,叶楚萧的脸上露出了悲愤神情。
暗中通过手段,监视到这一幕的金不遗,正拿着留影石,随时准备拍下证据。
如果叶楚萧忍不住,以云梦大鼎来疏通水汽,化解新州的危局,那金不遗就算是拿到了铁证。
将这铁证散发传播出去,叶楚萧便算是在大恒再无立锥之地。
而这,也是金不遗要在发难之前,特意通知叶楚萧一声的理由。
如同叶楚萧想要将金不遗赶上绝路。
金不遗也打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