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西边,西疆的黎庶有苦头吃了。”
他终究是西疆出来的真君,说起家乡父老来,就是一脸的不忍关键是呼延家也在西疆。
“嗯,朝廷是左右为难,”公孙不器大有同感地点点头,“一旦全力西进,襄王这边翻脸一发力,就能端了顺天府。”
他对朝廷一向不怎么恭敬,现在居然能一脸同情地说出这话,显然也是心忧现在的局势。
呼延书生摇摇头,他的思维缜密,看问题一向很透彻,“襄王都不需要发力。”
“他只需要借着朝廷兵力减少的机会,派出游骑扫荡地方,就可以达到目的,没了粮食,海路又不通畅……朝廷撑得下去,黎庶们也撑不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听到这话,李永生禁不住想起“以粮困敌”的说法,这计划最早还是内阁中的哪位建议的,后来被泄露给他。
他当时是表示出了坚决的反对,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内战,若是国战的话,采取焦土政策坚壁清野,或许还不会令他太反感,但是内战……黎庶何辜?
不过他不是朝堂中人,意见再大,也没什么卵用。
现在看起来,朝廷打算使用的计策,反倒被人用在了自家身上,真是可笑得紧。
也不知道那庙堂里的衮衮诸公,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呼延书生分析得很有道理,就连赵欣欣听了,脸上都现出一丝愁容,“那朝廷会怎么做?”
“这我就不知道了,”书生真君摇摇头,沉吟一下之后,才缓缓发话,“要看他们更在意哪个方向了,东西两侧,攻一面守一面,必须有所侧重才行。”
他们谈论此事的时候,内阁里也在谈论此事,因为事关重大,除了阁臣之外,还有军役部长李清明,以及内廷的宁致远和魏岳在场,更有一些军中宿将旁听。
此刻的宁御马红得发紫,已经超越魏公公,成为内廷第一人了,只不过天家不好无缘无故地发落老臣,所以魏岳才得以继续执掌司礼监。
当然,魏公公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有多尴尬,所以近年一直表现得很低调,路上曾经遇到宁致远的马队,主动道左相避,充分表现出了他的识时务。
没办法,不识时务不行啊,内廷第二人范含,被一道谕旨夺了性命。
魏公公心里其实很清楚,离火扇被劫一事,跟范公公能有什么关系?
那厮不被天家所喜,唯恐活得不够低调,根本没能力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范含的死,不过是天家借机报复罢了,这颗够分量的人头,也能减去玄女宫的一些怒火。
所以在目下这种场合的争辩中,魏公公老老实实地闭嘴我是只带着耳朵来的。
事实上,就连宁御马都没胆子在这时发话,因为他不谙军事,而且从本质上讲,他只是一个弄臣,就算想在大事上表态,那也是等天家回宫之后的事了。
一群人里,意见分为三种,孟辅和次辅都是主张东守西攻,因为在他们看来,异族入寇,是涉及了国祚,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四十多年前惨烈的卫国战争,可为佐证。
大司马坤帅独持一种意见,她认为朝廷目前还是以平叛为主。
若是襄王死守,就慢慢地耗着他,至于说西疆战事,“我这老太太还骑得动马,使得动枪,西疆的安全交给我了,我一日不死,西疆就不会陷落!”
不愧是卫国八大帅之一,这份豪气着实令人佩服。
事实上,坤帅跟新月人的仇恨大了去啦,卫国战争结束都没报完,而且她在西疆声名赫赫,虽然是八大帅里唯一的女性,却比大部分的大帅更有威慑力。
李清明则是持另一种意见,他认为目前全力平叛的时机已经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