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十三听到李永生如此说,顿时就情不自禁地打个寒战。
这时候,他才想起了另一个消息――李永生此前已经确定,排帮有真君在海岱。
于是他干笑一声,“我就是随口一问,对了……这野祀该如何处理,您有建议吗?”
朝安局当然知道,这三个府最近在大肆抓捕野祀,但是他们对参与此事毫无兴趣。
首先,野祀是道宫的仇敌,跟官府的矛盾不是很深。
其次,就连朝安局也认为,朱雀适时地降雨,极大地缓解了旱情不说,也有效缓解了民间酝酿着的供需矛盾,在一段时间内,有助于朝廷的统治。
当然,这只是他们自己的看法,至于说干涉甚至中止地方上追查野祀,是不可能的。
地方这么做,是天然的政治正确,除非得到来自于顺天府的授意,否则就算朝安局无法无天,当地的探子也绝对不敢为此事出声。
他此刻问李永生,无非是打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李永生却是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此事你该去问玄女宫,问我作甚?”
九公主可不就是玄女宫的?元十三心里暗暗地嘀咕一句,不过他已经探知对方的态度,所以微微一笑,“那我知道了,现在就去邀约同仁。”
大约用了半个时辰,元十三又回来了,同时带回了最后一名下属。
然后他布置起来,一边接手院子的管理,一边安排人开始审讯。
李永生则是借此机会,回了客栈一趟,正好那两名教化房的同仁,正在为他担心。
三人简单地交流一下,李永生感谢了他俩的关心之后,喝了两杯酒,再次离开客栈。
不得不承认,朝安局的刑讯手段,很有一套,就在这阵不长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大致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原来这戎州府对野祀的追查,就是隋捕长一手推动的。
陈知府对这个追查,其实是有些不满的――酒店那名公人,还真的没说错。
知府大人认为,巴蜀此刻难得地比较平静,虽然出现了野祀,但是降雨对郡里来说是好事,他不赞成在这个节骨眼上,大肆打击野祀,此刻中土四处乱起,保持稳定才是第一位的。
他的决定不能说是错,但是隋捕长在此经营多年,陈知府来此地不过才区区两年。
尤为关键的是,隋烈风说动了白通判。
自打陈知府上任以来,白通判就一直在孜孜不倦地跟他对着干,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个府虽然大,却容不下两名当家人。
而且从某些角度上讲,通判和知府作对,也是政治正确,上到天家和朝廷,下到郡守同知,没谁希望哪个府的知府和通判关系太过亲近。
这是统治的需要,是制衡的手段。
白通判发现,陈知府对追查野祀不感兴趣,而隋捕长又希望加大追查的力度,那他当然要支持捕房的建议――这么做绝对犯不了错,知府都不敢多嘴。
至于说如此行事,会激怒黎庶引发社会动荡,他才不会在意――祭拜野祀本就是族诛大罪。
黎庶……那是什么东西?
两名修习了排帮功法的捕快,都是这么看待白通判的――此人应该跟排帮无关。
不过三人里职位和修为最高的隋烈风,暂时还没有开口,元十三表示,最迟到正午,会有朝安局的审讯高手赶来,不怕撬不开此人的嘴巴。
同时,他又请示李永生一件事,“您看……要不要先拿下白通判?”
李永生奇怪地看他一眼,“这事是你该考虑的吧?而且……他是涉嫌跟反贼勾结了,朝安局处理类似的事情,难道没有章法?”
元十三干咳一声,讪讪地回答,“但是……但是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