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动处,大家只看到了那只手掌和半条手臂,上面还戴着白色的长臂手套。
可是马上的伊万骑兵齐齐施了一礼,恭敬地齐喊一声。
柔然奴隶在李永生身边翻译,“车里坐的是铁弗大公的小女儿。”
大公的小女儿,架子也大得很,根本不探出头,就在车里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声音有些低沉和沙哑,远远不如百草生香好听,但偏偏带给人一种隐约的魅惑。
柔然奴隶继续忠实地翻译,“海霏丝小姐希望,您做为荣勋士兵,能够像一名真正的勇士,帮助她脱离困境!”
扯淡不是?李永生心里冷哼一声,连马车都不下,就要我帮你去推马车,我欠你的不成?
更别说,你丫求人连脸都不露,就这么跟别人说话,真以为自己脸很大?
然后,他狐疑地看一眼自家的通译,“我怎么感觉,她说话的语气……没你这么客气呢?”
柔然奴隶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来,他低声解释,“大人,我以为……对方是海霏丝小姐,咱们还是不要跟她起冲突的好。”
海霏丝?飘柔来了也不行啊!李永生冷哼一声,“你告诉这位尊贵的小姐,勇士的无畏,是体现在跟敌人的战斗上,而且她对我……似乎缺乏尊重。”
通译犹豫一下,还是战战兢兢将这番话翻译了过去,不过他说得结结巴巴的,跟所要表达的意思,完全是两种感觉。
你一个灰色牲口,居然要尊重?伊万骑兵的脸上,都现出了不屑的神色。
不过马车里的人听了,一阵沉默之后,马车的窗口处,缓缓探出一个人头来。
此人头戴宽檐遮阳面纱帽,白色的面纱后,清丽的面容隐约可见,上身穿浅紫色服装,肩头和胸前挂满了流苏,一看就是很正式的礼服。
她抬起左手臂,冲着李永生摆一摆,过肘的白色薄纱长手套,显得异常耀眼。
她轻声说了两句,柔然奴隶马上翻译,“她对您表示歉意,实在是此地太过泥泞,要不她会下车的……我们要帮助她吗?”
李永生不用听他翻译,也猜到了对方的意思,不但如此,他还感受到了那高高在上的傲慢――似乎她跟他打一个招呼,是多么大度和仁慈的事。
上等人的傲慢吗?李永生在上界的时候贵为仙君,但是还真的很少这么对人。
这时候他终于有点明白,在西伯利亚修铁路的保尔柯察金,在遇到坐着豪华火车的冬妮娅时,为何会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了。
不过,他不是保尔柯察金,对方也不是冬妮娅――当然,她是不是冬妮娅,其实很扯淡。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在她的卫兵下马推马车之前,不要希望能得到我们的帮助……我是说,全部的卫兵。”
“这不可能,”冬妮娅……错了,是海霏丝傲然地回答,“他们还负责我们的安全,身为尊贵的骑士,他们不可能干这样的粗活。”
这老毛子简直是连人话都不会说,李永生气得一翻白眼,“身为尊贵的荣勋士兵,我也不可能干这样的粗活。”
“不,你们并不尊贵,”一名伊万军官叫了起来,“只是作战勇敢罢了,你们不可能获得上流舞会的入场券,甚至还会跟自己的马匹睡在一起……瞧瞧,你们不是贵族!”
“蠢货,骑士的至高荣誉是守护,而不是什么狗屁的上流舞会,”李永生大声回答,然后在包裹里翻腾一阵,冲着对方丢出一块半灰不白的麻布,傲然发话,“我要跟你决斗!”
他一直认为,决斗是件很傻逼的事情――中土国也有做上一场的说法,但很多时候只是切磋,而不是不死不休。
然而,对方的弱智,让他已经接近于无法容忍了。
伊万军官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