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相信,只要能保证老娘有几碗稀粥垫底,自己是绝对活得了的。
他并没有在意,忠义县的雷谷有多远,能保证老娘的吃喝就行,反正他饿不死。
甚至,因为老娘有了安顿的地方,他还走得特别快,只用了两个时辰多一点,他就背着老娘,来到了雷谷。
刚到雷谷的时候,他有点奇怪,山路上十几个汉子,拿着铁钎、大锤和铁锹等物,在修整山路,搞得他走路都不太方便。
那十几个汉子倒是和气,停下手让他路过。
雷谷的山口上,有一个小道童和两个俗家汉子,蹲在一块大石头边,见他过来,上来问一问,知道他是来求安置的流民,三人顿时欢呼了起来,“呀,第一个来了!”
我堂堂本修生,竟然是第一个被安置的流民?毛滨昭只觉得脸上微微一热。
但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他也只能当做不见了。
还好,三人并没有问他身份――要不然他就更羞愧了,只是给了他两块木牌,甲子零零零一和零零零二,说木牌不能丢失,要凭借这个领取食物和其他。
还有其他?毛滨昭想一想,估计就是御寒的衣物了,马上腊月了呢。
不过这些东西他带得有,起码保证老娘的温暖没有问题,至于他自己?堂堂的本修生……怎么可能被冻死?
他带着老娘走下河滩,四下看一看,觉得这河滩不是好去处――万一来一场大水就不好了。
他看一看标牌,还有五里地,是施粥的地方,他决定再走两三里,找个合适的地方,给老娘搭个棚子,万一下雨了,有个去处。
又走三里多,他还真发现这么一块地方――一块凹进去的大石头下面。
他先将老娘放下,又拿出一个草垫放在石头上,招呼老娘坐下。
然后他抽出腰刀,砍了几根树枝,冷不丁听到一声惊雷炸响。
他抬头一看,发现周边没几朵云彩,心说这雷谷之名,还真不是虚传的。
但是这晴空里的霹雳,将他老娘吓得不轻,“三儿,不敢再拿刀砍树了。”
金属能引雷下来,这知识还是毛滨昭告诉她的。
这地方到底能不能住人啊?毛滨昭正没个理会处,就听到远处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喊,“兀那制修,莫要随处乱住,来这里。”
却是一个小道童站在半里地外,双手掐腰,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你可知道,山里不能随便举火?住宿也要听从安排。”
“我是本修生,知道山里生火的规矩,这是要搭一间草棚,”毛滨昭高声回答,“只是这雷谷里的雷,实在是……怎么住宿也要听从安排?”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一脸的愕然,他没吃过施粥,但是赈济的规矩,他还是清楚的――莫非还能有房子住不成?
“我们安置流民,可不是只管施粥,”小道童大声回答,“我们是以工代赈……”
毛滨昭很快就搞清楚了,九公主用的是什么样的赈济方式,原来这稀粥还不是白吃的。
不但如此,流民暂时居住的地方、用火、如厕、盥洗,都有指定的规矩。
惊讶过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种赈济方式,其实真的不错,多劳多得,以他制修的修为,只要肯出力,赚到他和老娘的吃食,真的非常轻松。
所以他自告奋勇地表示,“我是三湘本修院结业的,给我一点重活儿吧,我老娘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咦?”正好不远处,走来了几个人,打头的年轻人出声了,“本修生,如何也成了流民?”
“见过这位大人,”毛滨昭抬手一拱,然后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问话的是李永生,他听完之后,微微颔首,“这灾情……真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