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也生了儿子,肖仙侯母子俩才好过了一些,不过也仅仅是没人盯着了,肖父现在年纪一大把了,每天夜里,都还要辛苦地给正室交作业。
总之,没有人希望这个家庭的组成结构曝光,就连肖仙侯自己,也不愿意接触这个老爸,肖母更是不提此事――她认为自己才该是正室。
这次他搞的事有点大了,尤其是在打倒对方之后,还敲碎了四肢,这种事儿,他不指望自己的老爸,那是不行的。
不过,为了争这口气,咬牙求人也是值得的。
肖父倒是很痛快,直接写了个条子,但是悲催的是,他是在今早出门之后,才碰到初恋情人的,他的正室管得太紧,肖母也不想上门去被人羞辱。
所以宋嘉远院长来得,就比较晚一些。
从头到尾,小鲜肉都是用“那个男人”来称呼自家老爹。
李永生当然也不会八卦到去问,怎么能随便戳同窗的伤疤呢?
他不戳,但是有人戳,就在此刻,有个女声传来,“原来……你是肖田遵的儿子?”
肖仙侯哪里想得到,中午用餐的时间,书阁外竟然有人偷听,一时间勃然大怒,噌地就站了起来,“谁?出来!”
不用他喊,说话的人就走入了书阁。
李永生一看,还是熟人,就是那个曾经问过他通窍的中年、美妇。
他眉头微微皱一下,“这位教谕,现在书阁关闭,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再来。”
“我是有事,”中年、美妇不以为然地随口回答,然后又侧头看眼肖仙侯,“你放心好了,肖田遵那点事,教化房的谁不知道?我说我无意偷听,你信吗?”
“我当然信了,”肖仙侯很认真地点点头,“孔总谕的话,我哪里敢不信?”
这女人是博灵本修院的总教谕孔舒婕,在教化一行里有着极高的声望,李永生不知道她的来历,小鲜肉却是清楚得很。
孔总谕见他识得自己,知道不用再解释了,于是又转头看向李永生,“前些日子我曾经着人来找你,不过那人做事有些无礼,是我未曾对其言明,算我的不是。”
原来是你指使那帅气少年来的,李永生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话,心说有总教谕在背后撑腰,怪不得那厮趾高气昂。
不过她把话说成这样,他当然不能再计较了,否则实在小家子气,于是他微微一笑,“总教谕是在开玩笑吧,我压根不记得有这事,纵然是有,那也是长者过,学生不敢闻。”
孔舒婕见他不承认,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不记得了,反正她的话已经说到了,再纠缠这个也没意思,“上次你的通窍之论,很给我一些启发,今天正好路过,想请教个问题。”
“总教谕您折煞我了,”李永生吓得深鞠一躬,态度非常地端正,“您有话只管说,我知无不言,只怕这点拾人牙慧的见地,令您失望。”
孔舒婕并不好虚礼,不过学生有学生的样子,这还是很令她欣慰,“你上次曾言,世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这不是我说的,而是实情如此,”李永生点点头,“文怀先生的游记,轻江先生的话本里,都有提及。”
文怀先生姓汤,不是本朝人,以喜好游历出名,著有多部游记,轻江先生姓徐,百年前亡故,写了多部话本。
这也是李永生在书阁做勘验的成果,大部分书籍他都可以免费看。
“他二人我自是知晓,”孔舒婕微微颔首,“轻江先生的《伤三亭》中,也有这样的感慨,但是敢断言没有相同树叶的,你是第一人。”
“学生只是转述,并非原创,”李永生恭恭敬敬地回答,“当不得总教谕夸奖。”
哥们儿凭空杜撰了一个“老爷爷”出来,真不能别人给顶帽子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