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是在温泉的旁边,她站在一棵树上,头发好像也是湿的。”
桑桑懒懒地靠在他身上,想到一件事情,担心说道:“山山姑娘在烂柯寺里帮了我们,不会给她惹什么麻烦吧?”
宁缺摇头说道:“她老师王书圣是道门客卿,她自已是神符师,佛道两宗都要给些面子,而且大师兄已经收她为义妹,应该没事。”
大黑马也结束了洗沐,欢天喜地地跑了回来,凑到二人身边,想要撒个娇,只是一张嘴,宁缺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鱼腥味,不由恼火说道:“你到底是憨货还是吃货?洗个澡还不忘叼鱼吃,赶紧边上去。”
大黑马悻悻走开,在潭边屈蹄半卧,晒着并不存在的太阳,吹着暖洋洋的热风,心情渐渐舒畅,时不时喜悦地喷鼻作响。
雾气如烟,清潭像块极好却极淡的翡翠,潭边绿草如茵,潭里鱼惊草不乱,宁缺抱着桑桑看着幽美的景致,因放松而疲惫渐至,就这样入了梦乡。
……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无风而雾气渐散,幽静的水潭对岸,隐隐绰绰出现一个影子,
宁缺睁眼醒来,望向那处,这才发现原来水潭的面积竟比想象中还要大,对岸离自己这边的岸,至少有百余丈的距离。
他看到了那个影子,不过并没有警惕,因为那个影子如果是人或者什么野兽,不可能瞒过他和桑桑的感知,以为是株树。
沼泽四周的雾气越来越淡,水潭处的雾气更是渐渐消散一空,已经能够看到上方那片厚厚的乌云,自然也能看清楚对面的风景。
水潭对岸那个影子不是一株树,而是一个人。
一个宁缺和桑桑都没有感知到的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能够感受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娇媚气息,只是那些气息被她身上那件血衣一滤,尽数变成肃杀和恐怖。
血衣上没有血,裁决神袍本来就是血红色的,平日里纤尘不染的裁决神袍,如今上面多了很多泥点,但神袍下的女子,依然给人出尘之感。
那女子戴着神冕。
神冕以黄金为材。以秘银为线,镶缀着十三颗璀璨的宝石,仿佛有光幕从冕的边缘垂下,笼罩在她的脸上,华贵庄美的令人无法逼视。
……
……
宁缺知道神冕很贵重,因为在齐国道殿里,他亲手捧过,但他却不知道。自已会在逃亡途中看到这尊神冕。看到这件血色的神袍。
但在看到她的瞬间,他便明白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间诛杀冥王之女,这是何等样的大事。佛宗连悬空寺讲经首座都请了出来,道门身为昊天的仆人,自不可能毫无动静。
埋伏在葱岭的道门强者还有罗克敌。看似很强大,实际上完全不够份量,虽说知守观观主远在南洋,西陵神殿至少还要派出一位大神官才对。
西陵神殿请出的大神官是她,宁缺觉得很幸运,又觉得很不幸,所以他看着水潭对岸的那个女子,除了沉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
……
长时间的安静。绝对的沉默,水潭旁的气氛变得非常沉重压抑,细小的银鱼成群结队向水草深处游去,那十几只白色的水鸟惊恐飞走,那些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预知到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才提前溜掉。
宁缺忽然笑了起来,看着对面挥手说道:“好巧。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叶红鱼说道:“我在泥塘里等了几十天时间,才终于等到你和她,你说巧不巧?”
宁缺笑了笑,说道:“何必一见面,便把气氛弄的这么严肃。说起来几个月前在齐国见面那次,我们不是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