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额头掉下来,脖颈上的青筋暴跳,脚上不由自主的发力,那个小铁匠的的舌头被挤了出来,眼珠子也慢慢的凸起,等到老铁匠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儿子已经七窍流血而亡,悲愤的老铁匠抡起烙铁死命的砸向高昙晟。却被他一手掐住咽喉手腕子一转,咔嚓一声就扭断了他的脖子,顺手抛掉尸体,高昙晟并没有从木头墩子上站起来,刚才被烙铁烙住了伤口,血不留了,但是却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现在每一分体力都必须珍惜……
人嘶马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搜索到这里,高昙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的离开城池,否则在这座全是敌人的城池里,自己隐藏不了多久的。
人生地不熟这是最大的问题,高昙晟辨别了一下方向,最后还是选择一路向南,只有回到大宋地界自己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发髻已经散乱,披头散发的高昙晟鬼魅一样的在小巷里穿行,不大的功夫,他已经在逃窜中搜集到了足够的食物和水,从西平府出去,就要面对一片沙海,而这片沙海足足有四百里,他打算独自穿越沙漠,也不愿意去尝试翻越城关,静塞军司的西夏军人更多。
城墙上满是来回游走的军卒,高昙晟慢慢的接近城墙,只要出了城,自己就能一头钻进茫茫的沙漠,在沙漠里,马匹的行动速度不一定有双腿快。
一只三丈长的椽子被高昙晟握在手里,跑动几步,就把椽子抵在城墙根上,整个人如同大鸟一般的被自己的力量带的飞了起来,站在城墙上的西夏军卒就像看到神仙降临一般惊呆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发现敌人第一时间报讯的任务,直到自己的身子被踹下城墙,才知道惨嚎一声,西平府乃是西夏防备大宋的第二道防线,所以城池很高,城墙底下有宽阔的护城河,这些水都是从沙泉里流出来的,最终汇成这条宽阔的护城河。
高昙晟将椽子从搭在城墙的另一边,在漫天的箭雨中再一次飞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ròu球,让自己的后背成为自己最大的护盾,那面软甲背心,应该能抗的住这一波攻击。
高昙晟的身子在半空飞翔,无数的箭矢以他为目标疯狂的攒shè,他感到有无数双拳头砸在他的后背上,腰腿上也一阵阵的麻木,也不知道这一瞬间自己到底中了多少弩箭。
还好钢铁般的肌ròu绷的够紧,腰腿上的箭矢因为角度关系都只能算是擦伤,身子一落地,他就像一个ròu球一样的滚出去好远,眼看到了山坡下,把心一横,又向断坡底下落了下去。
高昙晟赌赢了,断坡下面是松软的绵沙,身子落在上面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震动,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子上,他只能大口的喘息着,瞅着湛蓝湛蓝的天空,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他好像回到了儿时,父亲留给自己的破布偶,就是自己现在的模样,他不敢去数自己的身上到底有多少道伤口,总之自己的情况一定非常的糟糕。
只恨老天没有给自己一双翅膀,如今只能在地上艰难的跋涉,如果日落之前自己还不能逃进沙漠,那么之前做的事情都会是无用功。那些西夏人有马,他们很快就会绕过城墙追击到这里来。
一条腿很麻木,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高昙晟也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眼花,只是凭着胸中的一口气在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平日里总觉得日头如同飞逝一般,而今天日头却仿佛不愿意落下去,今日没有晚霞,浓重的yīn云覆盖着落日的地方,也许沙漠中很快就会落雪。
身后的蹄声如雷,十余骑发现了自己,他们借助的是落日前的最后这一丝微曦,高昙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量再去和十余个骑兵鏖战,能做的只能是疯狂的往沙漠里逃窜。
弓弦响起,这是神臂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