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墨下值回来,宋惜惜便同他讲了此事。
谢如墨把斗篷脱掉,交给了宜姑姑,坐下来饮了两杯茶,神色斟酌了一会儿,道:“齐六就是典型的富贵子,玩吃,和娴宁倒是臭味……志相投。”
“过几日,大概齐家是要来下定了,我的意思就还是按照正常婚嫁流程来走,问过娴宁了,她自己很喜欢这些仪式。”
“她的婚事,按照她的喜好来办吧,我是她的兄长,在战场九死一生,为的也是她们母女能够恣意地活着。”
他牵着宋惜惜的手坐下,眸色温柔,“本来这句话也是想同你讲的,但显然没什么资格,因为你父兄的军功,你的军功也足够让你安枕无忧一辈子。”
宋惜惜笑了,“你同我讲的话,我也会觉得幸福的。”
他眸色一动,“是么?那我句真心话,你不许逃开,我初初上南疆战场那会儿,心里头只有一个信念,收复南疆回去娶宋惜惜。”
他稍稍用力一拉,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宜姑姑见状,立刻带人退出去。
宋惜惜伏在他肩膀上,“你如愿了。”
“那你呢?”他声音有些紧张,“嫁给我,你如愿了吗?”
宋惜惜笑着,下巴稍稍用力地压着他的肩膀,“如愿,也幸福。”
他双手的力量瞬间加重,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惜惜,如此我别无所求了。”
宋惜惜在他怀中好一会儿,才推开他道:“你叫棍儿建立府兵的事,如今进行得怎么样?”
“已经开始了,棍儿没同你讲么?原本随同我出征的人里,有一百多人是我王府里的人,如今我要把他们从北冥军里抽调回来,这事还得跟皇上和王彪大将军一声。”
“嗯,我是见王府那块空地已经在修建了,但没见府兵入府,所以才问你的。”
“这些事情你不必操心,府中庶务你想管便管,不想管的话路总管如今管着也不错,于先生这段日子都随我去大理寺,所以不大得空管府里头的事。”
宋惜惜道:“我也是偷闲一阵子,哪里有王府主母不管事的?过几日我便同路总管交接。”
“嗯,府里头都是新人多,有些个是从宫里头跟着我出来的,年纪不大却也算是府中的老人了,路总管也是跟着我从宫里头出来的,跟了我多年,是绝对可信赖的,其他人你着用。”
至于母妃那边,她素来喜欢睡懒觉的,你别太早去给她请安,你多睡一会儿。
宋惜惜笑着道:“我嫁进来就给她请过一次安,之后都是她过来找我一起用早膳,你出门早,不知道这事。”
谢如墨很是讶异,“是么?”
他是知道母妃如今和惜惜的关系好,但是没想好到竟不需要惜惜去请安的份上,且她还亲自过来找惜惜。
他不禁莞尔,“你们相处得这样融洽,实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
“我也没想到。”宋惜惜笑道。
今日难得早回来,谢如墨便想着和大家一起用膳。
殊不知,慧太妃听得他要同一起用膳,竟身子不爽,叫人把饭菜端到她屋中去吃。
谢如墨还以为她真的不舒服,便要去探望一下,却被宋惜惜拉住,“她没有不舒服,是你最近早出晚归,少给她请安,也少同她讲话,今晚忽然要一同用膳,她以为你要她的。”
谢如墨诧异得紧,“为什么她会这样想?我几时过她的?她是我的母妃,我做儿子的有什么资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