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的确是鹤某亏待了夫人(1 / 2)

拓跋朔兰不曾接过那锦盒:“这是什么?”

鹤兰因答:“这是鹤府库房的钥匙,这些年来入朝为官的俸禄,赏赐,以及一些产业契书,都在里头了。”

这些东西,算得上是他如今的全副身家了。

拓跋朔兰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我们只是政治联姻而已,你没必要这么当真。”

鹤兰因还是将锦盒放在了她的梳妆台上:“我认真的。

明媒正娶,三书六聘,别人有的,你也有。婚后,你是堂堂正正的中书令夫人,鹤府的女主人。”

她缓缓对上鹤兰因的眼,他克己复礼,恭谨温润,却见不到温度。

拓跋朔兰戏谑的说:“鹤兰因,我当真是看不懂你。孩子病好后,我就会离开,你何必做这些过场呢?”

鹤兰因朝着她走进一步,抵近她面前,与她只有一纸之隔:

“该我做的,我都会做。

我从小在佛寺长大,亦不知做人父亲,做人夫君是如何模样。但你在鹤府一日,我都会尽到自己的义务。”

拓跋朔兰耸耸肩:“随你。”

义务,那她也尽好两国之间的义务。

鹤兰因在她的眼中看见了毫不在意与回避,她在刻意回避自己的目光:

“来商量一下婚期吧,看着我的眼睛说。”

拓跋朔兰不愿看他那双深渊寒潭一般的眼,看一眼又怕自己会陷进去,她转过身去:

“不办婚礼,什么都不用办。就给孩子办一场生辰宴,告诉众人是皇上赐婚,两国联姻的事情便是。”

鹤兰因神色微怔:“这可是婚典,你一点都不在乎?”

她点头:“又不是和有爱的人成婚,我花那心思做什么?”

鹤兰因从兰园离开的时候,只觉胸口一阵闷气团着,像暗云滚滚时,下不来的那场暴雨,有些难受。

他扶了扶胸口,不知这思绪缘由来处。

从前拓跋朔兰在自己面前,稍有不如意就发火,将他的书本撕一地泄愤。

他以为今日拓跋朔兰又会找她大闹一场的,还会给他立一堆规矩,可她并没有。

春末时节,天启帝赐婚的圣旨下达鹤府。鹤兰因相邀朝中宾客,在鹤府给双生子办生辰宴。

这一日,兰园里,被鹤兰因的聘礼给堆满,仆从都得踮着脚走,多到没地儿站。

鹤兰因的确也做到了,别人有的她也有,只不过拓跋朔兰想要的,并不是这些东西。

鹤兰因换了一身枣红色的缎花锦袍,走到兰园:“夫人,宾客们都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那些宾客其实对拓跋朔兰已经有所微词,说她不懂大周待客的理解,这样的场面怎让府中主君出来接客?

嫁了人就得入乡随俗,不能端着公主架子。

可她是匈奴人,并不知道这缘由。

鹤兰因对那些宾客说,是他们自己来早了,自己等着。

拓跋朔兰后背都急出汗来了,她有些焦急的坐在铜镜前不熟练的描着眉。

那螺子黛在两条眉毛上重重落下,弄断了几根不说,还将自己的眉毛化成了两条黑色的毛毛虫。

她看着铜镜里丑丑的自己,生气道:“我不出去了,我怎知道大周妇女的妆容如何化,我不化了!”

鹤兰因的府上连一个会梳妆的丫头都没有,伺候的嬷嬷笑说,这还不好啊?

这言下之意,奈何她并未听懂。府上常年有女眷,才会找会梳妆打扮的丫头。

乌日娜手中拿着断掉的眉笔:

“公主莫急,咱们重来一次,再试试?早知道当年皇后娘娘送来的胭脂水粉,咱们都勤快的练练的。”

鹤兰因的俊容映在铜镜里,温润似月的眉眼看了看她:“描眉,得一笔一笔轻轻画上去,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