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隐肯定是不会信他的。
没准还会趁机在宁茶面前他的坏话。
“知己万万不敢当。”
沈卓的声音唤回了段玉璋的思绪。
段玉璋回了神,着沈卓,直入主题:“你过来,应不是叙旧的。”
沈卓倒了杯茶,邀他过来品尝,同时,含笑反问:“不叙旧,我跟你有什么可的?来,我这条命还是你救的。璋先生,你比你弟弟更像个医者。”
也许是医者仁心,他才信他不会背叛大祁。
段玉璋走过去,坐到他面前,端起他倒的茶,正想慢悠悠品尝,不料,一口下来,苦得皱了眉:“这茶,太苦了些。”
沈卓已经喝惯了,笑道:“先苦后甜,璋先生,且慢慢品。”
段玉璋:“……”
他又喝了一口,没品出甜味,但品出了沈卓的言外之意:“忠义王,你变了,你从前从不玩拐弯抹角这一套。”
沈卓摇头一笑:“璋先生,我没有拐弯抹角,我一直都在坦诚相待,此番有你前来,我真心觉得收复吉州有望,吉州周边百姓的苦日子很快就到头了,可不是苦尽甘来吗?”
“你这是给我戴高帽?”
“璋先生戴得起。”
“罢了。”
段玉璋将茶杯的茶一饮而尽,站起身,表达了自己的要求:“既然相信我,那就不要拆穿我跟弟弟的身份,我弟弟失忆了,我不会让他再做对不起祁国的事。但前提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了不让他想起来,还望忠义王慎言,尤其是他跟宁姑娘的事。”
沈卓自然应允,起身一拜:“璋先生大义。”
段玉璋回了一礼,出去后,跟弟弟汇合了。
段玉卿先是跟着叶风澜去给中毒的士兵诊脉,接着去跟军医交流一番,了解了相关症状,最后注意力放在了毒水上。
这毒水是军医们储蓄着,用来做研究的。
段玉璋跟沈卓到的时候,段玉卿正在检查毒水,叶风澜一旁正撺掇:“这么研究,什么时候能研究出个结果?不如,喝一口,亲身体验一番?怎么?先生不敢喝吗?”
她想刺激段玉卿喝了毒水。
如果他失忆了,定然是不敢喝的吧?
如果他没失忆,为了取信他们,应该是敢喝的,没准他早就想好了解毒之法。
管他失忆还是装失忆,喝了毒水,这军营便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段玉卿没叶风澜那么多心思,了解过毒水的危害,又亲自检查了毒水,就想到了配置毒水的药材,只要知道药材,针对药材,一一取相克之药材,便能解毒了。
“愚蠢。”
他朝叶风澜丢下这两个字,抬头到了走来的两人,目光落在沈卓身上,随之紧紧皱起了眉,语气冷漠:“他是谁?”
他对来人很讨厌,也很有敌意,哪怕来人年轻英俊,他时,还带着和善的笑。
“这位是监军大人。”
段玉璋知道弟弟跟沈卓的仇怨,为免他见了旧人,受了刺激而想起什么,简单介绍一句,就转开了话题:“阿卿,如何了?可有收获?”
段玉卿没回答,目光紧紧锁定在沈卓身上:真讨厌他啊!着就想杀了他!为什么?他失忆以来,从没有对人有这样深刻的敌意!他是谁?他们之前有什么仇怨?他为什么会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