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爷为人异常低调。
除了衙门,平日里几乎从不外出。
赵璟桓跟楚云昭来往多年,跟楚王爷说话的机会算起来也没几次。
“璟桓,徐家父子主动请缨要去南直隶,说是要将功赎罪,我知道他们靠不住,但如果他们真心自保,愿意戴罪立功,对咱们多少也有些帮助,你怎么看?”楚王爷刚刚下衙,一身戎装,很是魁梧伟岸,楚老太爷和楚云昭是隔代像,都属于那种玩世不恭的性子,唯独楚王爷,一向话不多,性情很是沉稳,深受显庆帝信任,加上他又是大长公主的独子,身份贵重,在朝堂内外很有威望。
也难怪徐氏父子费尽心思找他传话。
赵璟桓因为跟楚云昭走得近,对楚王爷也是格外敬重,沉吟道“不瞒王爷,我信不过他们父子,更不愿意在他们身上下这个赌注,还是算了吧!”
徐家父子的为人,他很清楚。
放他们去南直隶,等于放虎归山。
楚王爷点点头“好,那就这么着吧!”
“王爷,京城这边的防卫就全靠禁军和巡防营了。”赵璟桓抱拳道,“吾等的身家性命也都全靠王爷了。”
边境不稳。
太后又在南直隶生事,京城更是不能掉以轻心,幸好有楚王爷忠心耿耿地日夜防卫,要不然,他也不会有此时的片刻清闲。
“臣惭愧。”楚王爷面无表情道,“当初秦王围攻景王府,臣分身乏术,也没能帮上忙,还望殿下恕罪。”
当时显庆帝在病中,他唯恐京城生变,实在是顾不上景王府这边。
好在景王妃机智英勇,要不然,他还真的无颜面对赵璟桓。
“王爷不必自责,当时京城处处危急,王爷分身乏术也是没办法的事。”赵璟桓正色道,“要不是王爷稳住了大局,我这景王府说不定还会更加遭殃,王爷围魏救赵之恩,本王理应感激才是。”
“都是臣份内之事,殿下无需客套。”楚王爷起身告辞,赵璟桓又问“修宜的伤如何了?”
“多亏玄空师父悉心照料,已经好多了。”提到楚云昭,楚王爷皱眉道,“我已经跟大长公主商量过了,打算下个月就让他成亲,他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也好。”赵璟桓微微颔首,笑道,“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便是。”
“好,那就先谢过殿下了。”楚王爷欣然应道。
赵璟桓亲自把他送到府门口,看着他骑马离去,才转身回府,刚走到垂花门处,就有黑影从墙头落下,单膝跪地道“殿下,容侍卫的信到了。”
“去书房吧!”赵璟桓透过垂花门看了看内院,内院门口依然为他留着灯笼,在漆黑的夜里,散着橙色的光芒,他转身去了前院,黑衣人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赵璟桓面前,赵璟桓展开看了看,吩咐道,“你跟容九说,让他一切按计划进行,若有意外,可先斩后奏,你告诉他,平昌侯和萧大人会很快到达南直隶,若有难以抉择的事,就找他们商量。”
“是!”黑衣人应声退下。
赵五爷见书房依然亮着灯,便推门走了进来,问道“殿下,容九有消息了?”
“他已经摸清了太后在南直隶的布局,这一仗,应该不会太艰难。”赵璟桓把容九的信给赵五爷看,赵五爷边看边咂舌道,“属下从来不知道,太后竟然有如此势力,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让她从宫里逃出去。”
“她若不逃出去,咱们怎么知道她的真正的底细?”赵璟桓意味深长道,“你放心,她有准备,咱们也有准备,现在不是谁胜谁负的问题,而是怎么能快速有效地结束这场战争,你知道,内乱伤得都是自己人,最好是兵不血刃,若实在要动手,要尽快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