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的。”谢锦衣很是痛快地答应下来,“嫂嫂什么时候想放箱笼,就尽管开口,我会让小蝶和紫玉过去帮忙,只是有一点,嫂嫂放进库房的箱笼要造册留底给我,以免有什么疏漏。” 若多了少了的,谁也说不清楚。 “好,那我这就回去吩咐吴嬷嬷,让她把箱笼造册就是。”谢锦衣答应得如此干脆,容婉柔反而不好再说什么,她还以为谢锦衣会不同意。 事先准备了许多说辞,倒是一句也说不出了。 “嫂嫂可是觉得我哪个地方做得不好?”谢锦衣冷不丁问道,容婉柔微愣,浅笑道,“弟妹何出此言?” “您是长嫂,我心里一直敬重着。”谢锦衣望着茶碗里起起伏伏的茶叶,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上次因为禹儿的事情,嫂嫂对我颇有微词,但我无愧于心,也无需再作解释,却不想在嫂嫂心里,却一直记着此事……” “弟妹,过去的事情你又何必再提?”容婉柔被戳中了心思,微微红了脸,“禹儿是我的命,但凡对他不利的事,我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可你有没有想过殿下和我的感受?”谢锦衣静静地看着她,“殿下待禹儿视如己出,我既嫁给殿下,自然会善待他在意的人,包括嫂嫂,可嫂嫂却暗中派人跟踪于我,着实让我不安。” 从醉春楼到医馆,一路盯梢。 当她察觉不到吗? “我没有……”容婉柔涨红了脸,“我为什么要派人跟踪你?” 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给人留情面了。 竟然当面问她……果然小门小户的女人不好对付。 “我无意揣测嫂嫂的心思,若不是嫂嫂的人,就当我没说好了。”谢锦衣淡淡道,“嫂嫂跟我都是女人,又同出一个屋檐下,我希望日后若是有事,尽管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如此行事。” 她无意跟容婉柔斗智斗勇。 只求自己府上能安宁一些。 容婉柔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咬唇道“弟妹如此说,倒是让我无地自容,若弟妹不愿意我们母子住在这里,也尽管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我跟禹儿搬走便是。” “嫂嫂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谢锦衣皱眉道,“我只希望咱们日后能和平共处,好好把禹儿抚养成人,只要咱们一条心,日子才能过下去。” 容婉柔脸一沉,腾地起身,大踏步出了苍澜院。 回屋后,就让吴嬷嬷收拾行李,红着眼圈道“吴嬷嬷,咱们回府,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 “太子妃,这又是怎么了?”吴嬷嬷忙问道,“景王妃她欺负您了?您不用怕她,这是景王府,又不是她的私宅,只要景王殿下不发话,您就尽管住在这里便是。” “她发现了跟踪她的人……”容婉柔扶额道,“若是璟桓知道,他定会怪我的。” “知道了咱们也不怕,若是景王殿下追问,您只管跟他说出咱们为什么要跟踪她就是,要是她行为检点,咱们又何必跟踪她。”吴嬷嬷冷笑道,“此事横竖是她理短,您放心,她不会把此事告诉景王殿下的。” “可我刚刚跟她撕破了脸,我没脸再呆下去了。”容婉柔直了直腰身,委屈道,“我就知道,景王殿下有了王妃,必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全心全意地待我们了,即便他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他还是会偏向她的,毕竟人家才是夫妻。” “就算如此,咱们也不能吞声忍气就这么算了。”吴嬷嬷沉吟道,“太子妃放心,咱们现在不走,什么时候殿下回京,咱们什么时候再走也不迟。” “为什么?”容婉柔一头雾水。 “如果咱们现在回太子府,被人盯上的话,倒霉的还不是咱们?”吴嬷嬷打开窗子,双手抱胸,望着在树下读书的赵禹,“奴婢在宫里还有几个旧相识,殿下若回京,必定进宫面圣,咱们一得到消息,再搬走也不迟。” “我听嬷嬷的。”容婉柔会意。 谢锦衣托腮坐在窗前出神,翻开的医书半天也没动一下,她心里很乱,太子一去,各方势力暗潮涌动,拨开迷雾,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那个位子。 只是赵璟桓去了这么多天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