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里放了四件小孩子的衣裳,一个香囊,还有一个小巧的黑木匣子,上面描着浅浅的花纹。
再无他物。
经历了十载风霜,许是沾了水,香囊和衣裳上的丝线都黯淡了许多,但依然能看出上面的好绣工。
香囊里包着一小团用红绳系着的毛发。
那个黑木匣子木质坚硬,设计精巧,虽然没有锁,却四下里合并严实,上下左右浑然一体,两人费了好大的劲,就是打不开。
紫玉沮丧道“姑娘,还是用斧子劈开吧!”
真是见鬼了。
怎么会打不开呢!
“那怎么行?”谢锦衣嗔怪道,“这里面若是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你一斧头劈下去,岂不是全完了。”
“费了这么大的劲,都是一堆没用的。”紫玉翻着那几件衣裳,郁闷道,“太后留这些小孩子衣裳干嘛?”
“这些衣裳看着旧,却是没上过身的,还有香囊里的毛发,一看就是小婴儿的,说不定是皇上小时候的呢!”谢锦衣把衣裳和香囊包起来,细细端详着那个红木盒子,在耳边摇了摇,“这里面有东西,应该是信笺之类的。”
“姑娘,可咱们打不开啊!”紫玉急得团团转,“既然是信笺之类的,用斧子劈开也坏不了的。”
“先不要着急,想想办法再说。”谢锦衣用指甲在上面划了一下,竟然没有任何痕迹,心里暗暗称奇,“好硬的黑木,斧头未必能劈开,有点意思。”
嗯,等赵璟桓回来,问问他就是。
说不定他知道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脸热,她是在盼望着他回来吗?
他走了都一个多月了呢!
慈宁宫那边,萧太后一连摔了好几个茶碗。
甚至连被子也扔了下去。
落风和程姑姑大气不敢出地跪在地上。
萧太后气得鼻子都歪了,真是见鬼了,明明瞧着是个翩翩少年郎,怎么一上床竟然变成了落风,她可是堂堂太后,岂能是人尽可夫?
“太后息怒。”落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颤声道,“属下是被黑衣人偷袭,倒地不醒,那冷三郎肯定是被那黑衣人掠走了。”
“不可能,慈宁宫戒备森严,怎么会有刺客?”程姑姑气急败坏道,“定是你不小心,把尾巴带进了宫,这个冷三郎你们对他了解多少?”
好不容易太后瞧着一个顺眼的,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的脸都被丢尽了。
“快说!”萧太后怒道。
“冷三郎是彭掌柜的同乡,家道中落,来京城赶考落第,在京城举目无亲,带着书童卖字打零工度日,彭掌柜瞧着他容貌上乘,又急需用银子,所以就,就对他留了心。”落风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俯首道,“太后,真的是有刺客闯入慈宁宫,不管属下的事啊!”
“那也是你没用,看不住太后喜欢的人。”程姑姑冷冷道,“来人,拖下去,杖刑五十,给我重重地打。”
两个虎背熊腰的婆子应声上前,拖着落风就走。
“程姑姑饶命啊!”落风惊恐道,“太后,太后饶命啊!”
片刻,婆子进来禀报道“回禀太后,落风没能经住五十棍。”
“知道了,看着处理了就是。”萧太后不耐烦地摆摆手,程姑姑上前安慰道“太后放心,此事奴婢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会不会是冯贵妃的人?”萧太后狐疑道,“今天晚上就她没来听戏……”
冯贵妃轻易不来慈宁宫。
更是不跟她走动。
“奴婢会留意的。”程姑姑表情阴霾道,“萧大将军一出事,就有人这么快想对咱们慈宁宫出手了吗?这也太沉不住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