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关我的事情,我不过是出个人力,撑场面来的。我堂弟不白让我帮忙,要到钱了会分我一点。”
张泰巍道:“好,我再问你,你大伯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毛病?”
郑有文皱眉想了想,摇头道:“不是太清楚。老头身体不错,天天骑着车子到处跑,应该没什么大毛病……啊,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有心脏病,心绞痛,身上总是揣着速效救心丸。”
张泰巍眼前一亮,道:“可我刚才问你堂弟,他你大伯只有高血压。”
郑有文:“心脏病也算是慢性病吧,跟高血压一样,我堂弟可能忘了吧。他刚死了爸爸,脑袋里乱糟糟的,想不到也情有可原。”
张泰巍又问:“让当事人赔一百万私了,这是谁的主意?”
郑有文尴尬的:“是我堂弟的主意。他,撞死我大伯的是个有钱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开奥迪,这种有钱人可不能放过,一旦咬住她就得让她大出血,非得让她赔一百万不可。还让我们都帮着话,只要能把赔偿金要到手,每个亲戚朋友都有好处。”
问到这,已经从郑有文嘴里问不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张泰巍就带着李睿与杨长剑出来了。
三人刚出来,迎面撞上一个脸色阴沉、气势汹汹的半秃男人,正是交警队的教导员冯阔。他身后跟着事故处理科的科长刘宇,似乎是刘宇报信把他叫过来的。
“老杨,你搞什么搞?”
冯阔先是毫不客气的质问了杨长剑一句,随后转移视线到李睿脸上,轻蔑而怨恨的瞪视他。至于张泰巍,则直接被他无视了。显然他很清楚,这事由杨长剑与李睿主导,张泰巍只是个跑腿干活的。
杨长剑神色淡定的道:“我没搞什么呀。”
“没搞什么?没搞什么你们这是在搞什么?”
冯阔似乎出离于愤怒了,恨恨地:“都定性的案子了,你还查什么查?你非要惹得那位……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杨长剑脸色刷的一沉,道:“我时刻牢记着自己的身份,倒是你,还记得自己人民警察的身份吗?”
冯阔气得不行,瞪着他道:“行,你行,那你就查下去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样蛮干,有不了好下场!”完气愤愤的走了。
刘宇不敢留下来独自面对杨长剑等大队领导,快步追了冯阔去。
杨长剑脸色黑沉的目送冯阔走进办公楼,等到看不见他身影了,转头对李睿道:“李处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
李睿笑了笑,道:“压力已经来了啊,杨队还撑得住吗?”
杨长剑也笑,道:“撑得住,今天别是得罪龚书记了,就算是得罪县里所有领导,我也豁出去了。”
二人身后的张飞听了这话,也是暗暗佩服杨长剑的胆识与勇气,虽李睿背后站着市委书记,但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市委书记也很难顾及到远在文安县的一个的交警队大队长,再,市委书记愿意为了一个大队长而对一个县委副书记出手吗?因此他这么干,是冒着很大风险的,是随时随地会被龚金树报复的,心里为这个老大捏了一把汗。
完闲话,三人在院子里合计正事。
张泰巍:“跟这群家属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我还是派人去事发现场找目击者了解一下情况吧。争取尽快搞清事实,还姚主持一个清白。”
李睿有些担心的问道:“如果死者他们村儿的村民偏袒自己乡亲,咬定是姚主持开车撞死老头的,咱们怎么办?你们都是处理交通事故非常有经验的专家,难道就不能通过事发现场的场景与痕迹分析一下,做下事故还原吗?”
张泰巍:“这个是可以的,不过现场是在一条狭窄的乡间三级公路上,在村民围观、拖车、过路车碾压的前提下,很可能已经被破坏了,不复完整甚至是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