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费先生吧!请进!”
孙先生看到费南,露出了一丝笑容,起身相迎。
“很荣幸见到您。”
费南快步上前,客气的打着招呼。
一个三十出头,相貌端庄的女人坐在书房侧面的沙发上,安静的看着报纸,看到他们进来,也微笑起身,走上前来。
“请坐。”
孙先生邀请费南落座,微笑打量着他。
费南也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心中感叹。
亲眼瞻仰伟人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女人陪坐在一旁,看着他手边的强子和欢欢,微笑问:“这是令公子和令嫒吗?”
“他们是我收养的孩子,算是义子和义女吧!”
费南笑着摸了摸强子和欢欢的脑袋,吩咐:“这位是孙叔叔,这位是宋阿姨,叫人呀!”
强子有些害羞,腼腆的学着费南叫了声。
欢欢在费南怀里就什么都不怕,甜甜的打着招呼:“孙叔叔好,宋阿姨好,我叫欢欢。”
听到欢欢的声音,孙先生转脸看向她,有些惊讶的问:“她是广东人吗?”
他就是广东人,听到欢欢口中的粤语,顿感亲切。
费南也微笑着换上了粤语:“她算是安徽人,但在香港出生,只会讲粤语。”
“费先生也是广东人?粤语讲得很好呀!”
听到费南的话,孙先生面上的笑容更盛,也换上了粤语,和费南交流了起来。
乡音是最能拉近距离的东西,那是种同根同源的情感,言语无法表明。
只是瞬间,孙先生对费南的态度便亲近了不少。
“湘港和奥门是整个南方大陆的桥头堡,只可惜清政府无能,竟将这两处要地割让给了外敌,余每每想起,无不痛心疾首呀!”
由湘港二字联想到许多,孙先生忍不住感慨唏嘘。
一旁的宋夫人微笑着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费先生拍的那部《霍元甲》我也看了,霍师傅当得起一声大侠的称谓,那一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不知是出自他本人之口,还是费先生的后评呢?”
费南大方承认:“宋夫人果然慧眼如炬,实际是我在写剧本时,思揣霍师傅义举,已经超越了先秦游侠的私性。”
“古时侠者以武犯禁,枉顾法律,虽行侠义之事,但还是凭一己私心,以断曲直。”
“我认为真正的侠义之士,应当以天下为己任,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果咱们国家多几个这样的真大侠,何愁外敌不除?”
“好一个以天下为己任,费先生有大才!”
孙先生赞许的看着费南,不吝赞美之辞。
“孙先生过奖了,我只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称不上大才。”
费南谦虚道谢。
“费先生不必客气,你一部电影,可当十万雄兵!”
孙先生正色说:“这次游行,皆由这部《霍元甲》而起,我从未想到,一部电影,居然能掀起如此巨大的声势,参与人数甚至比去年的罢工活动还要大。”
“要知道那次活动,足足有上千名学生参与组织,上街演讲,但效果却不足这次的一半,简直匪夷所思。”
他没有遮掩,直接承认了自己和这次的游行活动有关。
费南闻言,便点头解释:“民智未开之际,识文断字者只在少数,哪怕推广白话,涉及到稍显专业的词汇,人民就难以理解,这是很正常的。”
“但电影不一样,人人都长了眼睛,眼看为实嘛!电影里洋人欺负华人,每个人都看得明白。”
“有句话叫‘沉默的大多数’,人群中,有人开口,众人便会将视线投向他,他会吸引大多数注意力,但其他人并不是不存在,他们只是沉默着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