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晚归的忙碌是不适合段寒成这样的病人的。

可秦和忙了够久，江誉暂时不插手段氏的事情，段寒成身边可用之人太少，段父得知段寒成执意留在睦州，有知晓他的辛劳，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还是派了人手去帮他的忙。

电话里特意提起了项柳。

得知是她趁人之危，威胁段寒成担下了私生子的坏名声，又扭曲事实让他生疑，已经狠狠训斥了她。

可这对段寒成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答应项柳时段寒成本意就只是要她出庭。

听出了段寒成反应平平，段业林沉默了下，“她都告诉我了，你是为了元霜，她就真的那么重要，不惜豁出性命还要留在睦州？”

“爸，这是我欠她的。”

因为亏欠，所以值得，也甘愿。

约好了时间去接她。

她到底也是铃铛的姑姑，特地抽空去买铃铛的一岁生日礼物，原本约好了是跟杜挽同行，铃铛却临时有些低烧，她又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从生下来开始，铃铛就体弱。

这跟杜挽当初身体不好却执意要生下铃铛有关。

在生之前医生便告诉她了，孩子必然会多病，杜挽也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的。

可每次到铃铛病得难受时，她这个当母亲的恨不得代她受过，着那么的孩子哇哇哭泣着，还要打针，她便心如刀绞，甚至后悔将她生了下来。

“生铃铛的时候我想的是要用她绑住周嘉也，我当初那么想就是不对的，才会让她这么遭罪。”

医院里，景南陪在她身边，给她滴纸巾，“别这么想，起码你这个母亲做的很合格，至于孩子的体质问题，那是谁都没有办法的，怪不了你。”

怎么会不怪，又如何做到不怨？

杜挽真是不知道了。

景南亲自替她擦眼泪，她经常在他面前掉泪，脆弱的一面成了他生命里的一部分，跟周嘉也结婚之前，杜挽会因为他的三心二意不忠诚而落泪。

那时景南还是周嘉也的好友。

杜挽总会来问他周嘉也的事情，心翼翼地打听，他最近是不是有了别的上的女人？

那是景南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婚后亦是如此，直到现在，又是因为孩子，他以朋友的身份，却好像频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思绪正出神。

周嘉也匆忙地脚步声靠近，景南垂下手，放进了口袋中，面无表情着他走过来，“铃铛怎么样了？”

杜挽收起了眸中的泪意，“打了针，等退烧。”

“怎么又会发烧？”周嘉也早就想让铃铛跟着他生活了，可孩子两岁之前总是要判给母亲的，何况当初有了婚外情的人是他，他是没有脸面争的。

可半岁之后，铃铛体弱的更厉害，甚至比其他孩子要娇很多，他怎么能不担心？

偏偏杜母不让他见铃铛，去三次里能见一次便是开恩了。

“体质不好，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等再大两岁就不会再这样了。”

景南并不是儿童医生，他也是从别的医生那里听来的，便随口转述给了周嘉也，他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故意当着杜挽的面挑他的错处。

“再大两岁，要是这两岁里熬不过来怎么办，你们当医生的就是这么草菅人命的？”

这话得严重。

周嘉也像是觉察到了不合适，又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这是我的女儿，你可以轻视，但我不行。”

这么了才像是在暗示杜挽，吧，景南不是铃铛的亲生爸爸，自然不会把她的健康当一回事，如果他真的还喜欢杜挽，兴许巴不得铃铛没了。

毕竟他这样身份家世的男人，家里是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的。

景南不蠢，自然听懂了周嘉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