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段寒成,周厅了解得少之又少。
靠着盛初远的只言片语,分辨不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跟元霜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纠葛的感情。
周厅没有接段寒成的提琴,“抱歉,我未婚妻的礼物,我想我可以自己挑选。”
“未婚妻?”他不是第一个这样称呼元霜的男人了,段寒成不觉得稀奇,但周厅不是以往的那些男人,“你别误会,这是元霜的哥哥托我买下送给她的。”
“据我所知,元霜只有一个父亲,早在三年前就坠河去世了,哪里来的哥哥?”
这个周厅在语言方面是厉害的,话得少,却轻而易举地攻破了段寒成的谎言。
不慌不忙,他浅淡一笑,“不是亲哥哥,但也是一起长大的哥哥,我想你要是要跟元霜结婚的话,应该去见一见她的那些家人。”
“既然元霜没有特别交代,我想就是一些不重要的人,不然元霜不会什么都不告诉我的。”
田田被这里的音乐老师带走去琴了,给了周厅时间,用语言去了解段寒成这个人。
段寒成的喜怒哀乐没有放在脸上,他擅于隐藏与伪装过去,这三年里隐忍了很多,不差这一两天,可在这次交谈中,并没有落于下风,“那只能明,元霜还没有真的将你当作她的未婚夫或是将来的丈夫。”
“段先生,初远告诉我,你跟我的未婚妻很熟,曾经在一起过?”
“在一起太浅薄,我们之间的感情要重很多。”
“是吗?”
周厅的笑是淡的,目光柔柔地亮起来,是比盛初远还要正人君子的人物,在面对未婚妻前任的挑衅,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将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反问过去,“那怎么元霜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您,还是,这都是段先生的一厢情愿?”—
通过熟人渠道,段寒成悄无声息将元霜的消息传给了周嘉也,包括周厅的事情,也一一告知了周嘉也。
借刀杀人这一招,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冒险的。
周嘉也太久不曾踏入段寒成的办公室,慢步进去,拉开椅子坐下,这里是禁烟的,他才不在意,拿出一根,咬在唇中便抽了起来。
段寒成全当没有见。
吞云吐雾后,周嘉也敲了敲桌面,第一个先沉不住气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出什么事了吗?”段寒成装的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还让你亲自过来一趟?”
“元霜。”
提到元霜,段寒成只是蹙眉,仿佛不怎么感兴,“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嘉也,我过了,有关元霜的事情不要再找我了,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
“你真不在意她了?”
“要是在意,你觉得我还会坐在这里吗?"
这话是在理的。
周嘉也半信半疑,“你知道元霜那个未婚夫就在睦州吗?他有孩子,就是之前跟在盛初远身边的那个姑娘。”
听了这些,段寒成眼眸都没抬一下,回复也是冷冰冰的,“这是元霜自己的选择,兴许那个人有特别之处也不定。”
“她分明是被骗了。”
周嘉也已经调查清楚了,周厅是盛初远的姐夫,从盛初远将元霜带走开始,这就是一盘准备好的棋局了,而元霜只是这场局中的一枚棋子。
周嘉也自以为要解救元霜,“你可以不在意元霜,但我不行,元霜是我的妹妹,我不会眼睁睁着她嫁给那样的男人的。”
“妹妹?她又不是你真正的妹妹。”
这个谎言隐瞒了三年,周嘉也就快要瞒不下去,这是一次机会,如果能成功将元霜带回来,将她从别有用心的人身边救回来,这个秘密,便可以公之于众了。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是曾是我妹妹,我不会这样袖手旁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