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不,应该从昨日起,国子监里便弥漫着一种不出的不寻常气氛,追其原因皆是因昨日那首打油诗而起。
“究竟是谁如此恶毒!竟编出这等劣诗,这存心就是恶心人,想要让国子监荣誉扫地!”议事堂里,司业着纸上抄来的打油诗,气得将案几重重一拍,那模样上去当真是气急。
正座之上,老祭酒半眯着眼睛,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睁大了些,开口道:“怎么,人家的不对?难道国子监的夫子没有当众淫乱?”
“可,可大人,这件事真假与否还需查证,那范鄂不也他是被人所害……”
老祭酒摸了摸长须:“可他还是去了那风月之所,不是吗?”
那司业语噎,一时间无言以对。
老祭酒却继续道:“不提他冤或不冤,只这一项便有违国子监监规,难道他不知?”
司业脸上讪讪,可心里却在嘀咕,其实不止范鄂,就他所知的,就还有两个博士也去燕春楼呢!不过这些他是决计不敢的,毕竟他还想有一日去逛逛那燕春楼呢!这祭酒大人也真是,文人雅士谁人不去风月场所,此乃雅兴,只是他却明文规定不许罢了。
好在,老祭酒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该致仕了。
老祭酒从其脸上扫过,表情一丝未变,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开口问:“范鄂呢?他可曾来了?”
司业赶紧回:“来了,在绳愆厅。”
“呵,他倒是会躲,平日也不见他那么积极。”老祭酒眸眼一垂道。
这话司业不好应,只能打哈哈。
“那两个孩子呢?可是来了?”老祭酒忽然又问道。
司业回:“是只请前两日假,今日该来了。”
“嗯,你们可曾去那两个孩子家中过,安慰一下?”老祭酒眸眼向门外,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便转过视线向那司业。
司业额角冒着冷汗,勉强挤出一丝笑回答:“未,未曾。毕竟,毕竟范鄂没事儿……”
老祭酒只是着他不话,好半晌过去,在司业的冷汗即将要从下巴滑落时,只听到一道冷哼从其头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