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窸窸窣窣地冲刷着窗户,房间里却静得落针可闻。
沈隽握住乔南腰肢地那只手缓缓地收紧,他的眼里掠过一丝震动的情绪,从裂纹的深处溢出细碎温暖的光。
——哥哥比沈叔叔还好看!
——哥哥最疼蔷薇了。
——哥哥,哥哥!
他喑哑道:“你……”
他抬起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指腹熨贴着她的眉,眸中惊动的目光令人心碎。
乔南眼圈发红,“我记起来了,以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我全部都想起来了。我记得你答应给我买棒棒糖,记得你带我去骑马,你还专门给我养了一只马驹,是白色的,额头有一撮棕色毛发,你是世上最名贵的马,才配得上我。”
“这些是锦瑟告诉你的?”沈隽声线压抑。
她在这个时候这些,是想阻拦他继续做下去,她只是想要找到脱困的方法。
他的蔷薇早就不会对他实话了,她所的每句话都是有目的的。
即便如此,过去她过什么他都是一笑而过,甚至她故意想让他淋雨引发旧疾,他也没有戳破,依然顺着她。
可这个不行,唯独,这件事不行!
抚着她眉眼的手倏然往下,握住她纤细得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掐断的脖颈,克制的嗓音里裹挟着一向冷静自持的沈先生少见的怒意。
“蔷薇,你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你实话……你实话我不会生气。”
唯独她随口叫出哥哥,不可以。
感受到男人清瘦的手指扣住她的脖颈,掐着她,她感觉不到痛和窒息,只能感觉到他在颤抖。
沈隽的手在颤抖。
乔南的眼角滚出热泪,艰难地发出声音:“你每次睡觉之前都会亲吻我的额头,蔷薇晚安,锦瑟连这个也会知道吗?”
掐着脖颈的手僵了一下,沈隽目光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他忽然弯唇一笑,淡色的唇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是乔南在他的脸上第一次看到真切的,带着情感的笑。
他轻轻叹了一声气,在乔南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好想你。”
乔南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该怒斥,该骂他,可她不知道怎么会觉得这么难受,尤其在沈隽出好想你三个字的时候。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想安慰他,也恨他。
“你不是最疼我吗?哥哥,你最疼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隽擦掉她眼角的泪,“蔷薇,从前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但我知道自己想要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这或许就是人们口中所的爱。”
“爱不是这样的,”乔南一哽,“你这是畸形的观念,根本是被错误引导了。”
“爱的表现那么多种,谁也没能轻易给它定义,你又怎么知道我的爱就是畸形,存在的,都是合理的,这是我深隽的爱,独一无二,给你的。”
深隽爱不释手地抚着她的眼角,“如果当初不是乔清如将你带走,如果不是她叫人抹去你的记忆,你也是爱我的。”
乔南听了一阵头皮发麻,“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我根本不懂爱,我爱你,是因为你是我哥哥,我信任你,依赖你,但那不是爱情。”
可是她的话对沈隽没有任何的作用,“是,只要是爱我,就足够了。”
乔南眨了一下通红的眼睛,“你口口声声地爱我,就是把我当作棋子。”
沈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乔清如跟你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这样我也能保证你的安全,不会让你死的。”
“可是我已经连时候对你的爱也没有了,你做的事,一次次地伤害我,你还杀了梁非城,你杀他,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和他相爱吗?”
她觉得好像并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