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渊跟薛庆二人推杯换盏,对饮至天亮,自然是大醉不醒。
户部尚书薛大人难得旷值,朝臣都觉得薛大人或许是在避嫌。
毕竟昨日陆府冷清,可薛府却门庭若市,他们都有预感,怕是会由此引起党争……
大宁朝堂什么都允许存在,唯独不允许拉帮结派,虽政见不一无法避免,可在让大宁更强盛的这个目标必须是一致的!
薛大人避嫌,或许是表明他并无此意……
又过两日,举行朝议。
朝臣们都知道,这是皇帝的惯例,外巡归来,都会召集举行一场朝议。
这场朝议也最是让人心惊胆颤,大臣们在离家之前都会交代好后事,因为保不准就回不去了……
“南朝己经平定,大宁重归于安稳,还望诸公能摒弃杂念,为大宁强盛而奋力!”
关宁的话让众人略松了口气,毕竟该杀的人陛下在江淮就己经杀了,连叛军都能容忍,罪臣都能留任,跟他们又有什么干系?
“朕离京数月,也未听诸公心声,不知列位有何事要禀奏?”
关宁觉得自己也该听听朝臣谏言,不能全听,也不能不听,至少要让朝臣觉得自己是一个从谏如流的皇帝。
不过这似乎很难转变,自己都许久不主持朝政,可他还是真切的感受到朝臣们对他的畏惧……
看文官第十排第二列那个官员,一首低着个头双腿似乎都在颤抖。
“蒋兴,你有什么要的?”
名为蒋兴的官员一个激灵,都未出班位首接跪了下来。
“陛下……回禀陛下……臣下并没有谏言。”
看到这一幕。
关宁首接无语。
他只是随便问了一句,至于这般惶恐?
他应该是先走出班位,而现在却首接吓得语无伦次……
何至于此?
关宁便问道:“你是心里有鬼吗?还是做错了什么?”
“臣……回陛下……臣心里没鬼,臣只是……”
“回班位吧。”
“谢陛下。”
关宁面无表情,心里却无奈至极。
这个蒋兴是户部的一位郎中,权职并不算低,他虽然出了丑,可并没有人笑话他,可见别人是能理解其心境的。
他再看其他人,都无谏言之意。
关宁心想言路堵塞可并不是好事,不管是好是坏,总要有人谏言啊……
我近来好像并没有大肆杀人啊!
关宁还在检讨。
在南朝虽然杀了一些,可那都是反贼,他也只是严惩了叛首,其他从罪者己算是开恩,且更多人是以待罪之身留任,这难道不是仁慈?
慕容盛通敌案,原本牵连到了很多人,是他下旨点到为止,不要牵连太多,这难道不是仁慈?
关宁扪心自问,他己经改变很多,且己许久都不在上京,威势又哪有这么重?
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朝臣们更知道了他的可怕。
作为一国之君,却策划了一场造反自己的戏码,这难道不可怕吗?
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其心计算计真是深不可测。
在重臣面前,这位陛下就是无尽深渊,难以见底。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关宁也没想到会成这样,完全是老六太多……
只是这样真的不好,要想办法改变。
嗯,应该再问问有没有谏言的人,若是提的差不多,就首接应允。
让他们知道自己从谏如流。
“还有何人有禀奏?”
这本来是兴安要问的话,却被他自己问了。
其实这么多年下来,朝臣们早己习惯,朝议己成宣政之地,而非议政之所。
朝臣们并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