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知人善用。
同时,在心中更加后悔去年自己因为胆小而提桶跑路的事情。
其他宰执、元老,也都在此时,拿着异样的眼光,审视着冯京。
「这锦毛鼠,到底走了什么运道?」就连文彦博都忍不住审视起来。
却如何知道,赵煦是在酬谢冯京在他上上辈子,为了帮他这个少主立威,拿着自己的丧事陪着表演,掀起同文馆一案的功劳?
端坐在帘中,赵煦看着殿上的冯京欢天喜地的模样。
「人皆言,冯当世锦毛鼠也。」
「可几人能如其一般,忠心国家?」
在赵煦的视角,冯京可是大忠臣!
一个肯拿着自己的丧事来给皇帝当舞台的大忠臣!
敢问,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冯京得了好处,自是知道,自己应该酬谢。
怎么酬谢呢?
他想起了自己入京后,听说的文彦博在京城的所作所为。
一句话概括——元老搭台,天子唱戏!
每每少主要做什么,文彦博总是善解人意的出来背书,引经据典的论证,这是符合祖制,也是符合圣人之教的好事。
特别是靖安坊的汴京学府,就是这位太师和两位宰相,拿着自己的声誉在士林做的保证。
于是,冯京毫不犹豫的纳头就拜,问道:「老臣斗胆敢问陛下,圣心以为,淮南灾后善后,该如何处置?」
赵煦一听,立刻赞赏的看了一眼冯京。
真不愧是顶着锦毛鼠的外号,依然不倒,反而步步高升的状元郎!、
于是,赵煦顺着冯京的话,道:「朕年幼,不知国家、祖宗故事,然而……」
「皇考在时,常常教导朕……」
「圣人之教,在于仁,仁者爱人也。」
「两宫慈圣,保佑拥护于朕,也曾亲教朕圣人之道!」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两宫:「太母教我,为君者,当泽被生民,以百姓福祉为己任。」
太皇太后顿时笑起来。
「母后也曾教我,百姓,我之子民也,大臣,我之手足也。当爱之、怜之、厚之……」
「今淮南遭灾,朝廷虽已安抚,然而,朕读史记,观汉贾谊言:农夫三年之耕方有一岁之积,九年之耕,方有三年之积。」
「司马公也曾上书进言:四民之中,农夫最苦……」
司马光,也就一个多月的生命了。
不赶紧拉他出来背书,以后怎么好拿着他的旗号出来做事?
「故朕想着,是不是,都堂上可以安排一下,减免淮南各州受灾农户的赋税?」
「譬如说,免其今年、明年租税、杂税、免役钱……」
减税、免除加征,这是满清的弘历,能够在穷奢极欲,不断对外用兵,且大兴文字狱的情况下,依然能坐稳江山的原因!
赵煦当然要学!
这是最好的维稳的办法!
农民遭了灾,就直接免税,给与其休养生息和恢复元气的时间。
群臣听着,却是面面相觑。
免租税还好,这本来就是惯例。
但免役钱和其他加征,却很难做到。
因为这些钱,其实是维持地方官府运转的资金。
可是,没有人敢反对。
甚至连质疑也不敢有!
群臣只能俯首恭拜:「陛下圣明。」
就是韩绛和吕公著,深感头皮发麻。
没了钱,地方官府怎么运转?
户部拿钱吗?
拿不出的!
只能加税!
但加给谁?
江南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