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第二天便找到了那个真正的坠井者,所以那具尸体显然只是真正死者的‘复制品’……用‘原素’制成的复制品,也难怪会吸引来那些湮灭异端的注意。”
“或许并非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而是整件事就是他们的手笔,”阿加莎摇了摇头,“我们怀疑那次坠井事故就是邪教徒搞的鬼,目的就是在矿井深处用牺牲者来制造‘复制品’,类似某种献祭仪式,但很显然,他们的计划出了问题,才导致复制品阴差阳错被人发现,甚至被我们送到了你的墓园里。”
老看守耸了耸肩:“还引来了一个不可名状的‘造访者’的关注。”
“……是啊,一个不可名状的造访者,”阿加莎总是平静的表情中也终于有了点变化,语气也显得谨慎起来,“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祂到底有何来意。”
老看守抬头看了看天色,沉默片刻后开口:“夜已深了。”
墓园中一时陷入了沉默,难言的诡谲与寂静笼罩在小径与平台之间,浸润在裹挟着雪花的夜风里。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不可名状的造访者,或一次平安无事的日出。
而这样的寂静不知持续了多久,就当阿加莎准备劝老看守先回小屋休息的时候,一阵轻轻的敲打声却突兀地在夜色中响起。
附近的一口棺材中传来了清晰低沉的声音:
“你们怎么不继续说了?”
寂静的墓园中突兀地传来这样的声音,哪怕是训练有素的教会守卫也免不了一瞬间的惊悚错愕,阿加莎甚至觉得连灯光中飘落的雪花都仿佛静滞了那么两秒钟——下一秒,所有的守卫者便迅速来到了那发出声音的棺材周围,靴子踏在积雪上的声音密集响起。
阿加莎几乎瞬间便化作一道苍白的影子,瞬移般出现在停尸台旁,死死盯着那口发出声音的棺材,深呼吸了两次之后,她才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平静地说出来:“您是……前日的造访者吗?”
“冒昧前来,希望没有吓到你们,”棺材里的邓肯想了想,语气随意地打着招呼,“我前两天确实来过一次,但当时有邪教徒捣乱,与那位看守的接触并不顺利。”
脚步声从旁响起,目光阴沉的老看守谨慎地来到了棺材旁边,他用眼角余光飞快地扫了一眼那黑沉沉的棺木,下一秒便快速收回。
尽管这一次他并没有因熏香影响而灵视失控,甚至还提前引用过抵抗精神污染的药剂,可上一次“接触”带来的心理阴影实在严重,饶是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此刻也显得谨慎无比。
“……您刚才就到了?”稍微冷静了一下之后,老看守终于打破沉默。
“从你们开始讨论那什么‘原素’的时候,”邓肯的声音从棺材中传来,“感觉听到了很有趣的情报——可你们突然就不说了。”
阿加莎抬起头,表情错愕地与老看守对视了一眼。
她嘴唇微微蠕动,声音却直接传入老看守脑海里:“这位造访者……如此平易近人吗?”
老看守耸耸肩,同样轻轻蠕动嘴唇:“我哪知道。”
两位教会神官简短地完成了交流,紧接着,阿加莎便向周围轻轻摆了摆手。
那些聚集在棺材周围的黑衣守卫立刻脚步轻微地向旁散开,以防这过于谨慎的应对被那位降临在死尸身上的“造访者”视作某种挑衅。
邓肯在棺材里其实早就感知到了周围的气息,他在这里面躺了可不止几分钟,从老看守和那位年轻女性开始交谈“原素”之事,他就一直很有耐心且好奇地旁听着,此刻感觉到周围气息散开,便笑着随口说了一句:“今晚这里人不少啊。”
“……我们无意冒犯您,”阿加莎立刻谨慎回应,她暂无法确认这位“造访者”到底是什么来历,但对方至少没有表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