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从旁边捡根草绳,系了起来,便即将罚官大刀凑到鞋底上,擦去了污血,重新归鞘,再度请来了量天靴,然后大步赶了回来。
“啪啦!”
法坛之前,张阿姑正心神不凝,担忧的等着,却不料前后只半个时辰,胡麻便已赶了回来,牛犊子大小长了胡子的蛇头往筐里一丢,紧接着便又是一份长长的名单,直接递了过来。
“阿姑,继续坛上点鬼吧,先把咱们明州府这边,不号坛上号令的家伙,全叫上一遍!”
“……”
张阿姑瞧了一眼那怪蛇的脑袋,心里微颤,旁边的七姑奶奶瞧着,更是脑袋上有些发白的毛都竖了起来。
继续起坛,念咒,一个个名字唤了出来,却是有的肯来,有的不肯,有的被拘到了坛上,一缕黑烟,便自幻化人形,慌忙的磕起了头来:“小的叩见问事大人,不知大人召小的有何贵干?”
“若是问前头小的为啥没有奉令,那小的有话说,非是小的不肯来,实在是奉命守在一地,不敢擅离,还望问事大人恕罪呀……”
“……”
张阿姑倒是怔住,她是老实人,不知道该如何定这个事,坛边的胡麻,便冷哼了一声,替张阿姑问道:“奉谁的命?”
“是……”
对方犹豫:“是一位府君大人的命……”
胡麻骤然色变,喝道:“府君大人的命你便要听,我镇祟府的令你倒不理?问事官前,还敢胡言乱语?”
说着不分青红皂白,上前便是一刀剁了,罚官大刀煞气滚滚,在这坛上把它剁了,遥遥几百里外,便也有精怪大叫一声,忽然之间掉了脑袋。
倒无妨,让小红棠去捡回来即可。
同样也有人,被召了过来,便即跪在了坛上哭诉:“非是小的不奉令,实在是镇祟府令是召明州精怪阴祟,而小的向来受那驴蛋子村的供养,而这驴蛋子村,不属于明州啊……”
胡麻大喝:“胡言乱语,我们这百鬼录上,怎么写着它在明州?”
那精怪道:“嘿嘿,二十年前是明州的,但后来村子里发大水,往西迁了十里地,所以就属于衮州,不属于明州了……”
“你还嘿嘿?”
胡麻瞪起了眼睛,冷笑道:“这么说,你在敕令上属于明州,地界上倒属于衮州了?”
“那也不让你为难,劈成两半,衮州那一块算你有理,让你活着,明州这一半直接杀了,以儆效尤!”
“……”
“……”
如此三番五次,陆续召来几个,一一审问,有虚言者杀,有态度不恭者杀,有忤逆之意者杀,不肯来的,当场便提了刀出去,一刀给他剁掉了。
只一晚过去,那筐里便已经有了十几个脑袋,形形***,有精怪兽形,也有死人断骨,还有纸人草木形类,满满当当,怨愤滔天,就连坛上的张阿姑看着都心软了。
她一辈子也没做过如此狂妄欺人的事情,不由得产生了怀疑:“掌柜小哥,咱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胡麻便向了张阿姑,耐心解释道:“阿姑还不够了解,咱们这镇祟府,便是借众生愿力,行阴阳规矩等事,你可以理解为,镇祟府,便是这天下的老火塘子,天下人都受其庇佑。”
“咱们镇祟府门里的走鬼,便是替这天下百姓,为老火塘子烧香祭祀的,也负责要将清理掉这老火塘子里面的肮脏秽物。”
“这百鬼录上有载,却又不听坛上号令的,便是塘中秽物,本就该有令即至的,却生出了贰心,我们不将其清理掉,这火塘子,又怎生更好的庇佑百姓?”
“()
……”
“清理老火塘子?”
张阿姑被人称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