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张口大叫,痛苦异常。
却还不等叫出声来,忽地身前人影一晃,出现了师妹那张娇俏却阴森的脸。
她飞快的拿出一叠纸线,重重拍到了他头顶之上。
感受着纸钱那沉重而又阴冷的气息,卢大少爷喉咙眼处的惊呼都被憋了回去,只发生了一声绝望的呻吟。
而在下一刻,他脸上贴着的黄官纸面具,也被揭了下来,露出了他那张惨白的脸。
也不知有多少的不甘与绝望,但头顶上的纸钱起到了作用,他的眼睛迅速变得黯淡无光,脸上强烈的表情也在迅速消失。
“唰!”
紧接着这一刻,胡麻一脚踹飞了木纳的卢家大少,手里取了刀,奔了师妹过来。
瞧着他杀气腾腾的模样,这师妹似乎很惊恐,大叫:“大兄弟,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啊,说起来还是我救了伱……”
但胡麻哪里理她,仍是一刀接着一刀,还一刀砍在了她的胳膊上,衣袖被斩下来长长的一块,露出白嫩的皮肤与可怖的伤口,皮肉裂血,鲜血滚滚流了下来,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这一刀必须砍,不然显得不专业。
胡麻早就与地瓜烧商量好了,梦里一切都好商量,但到了现实里,做戏要做足。
在外人看来,胡麻也是一个险些被这对师兄妹给害了的江湖人,又不认识这所谓的师妹,没道理不动手。
就算没有外人看着,该演还是要演,当然,连伤她的这一刀,都是提前商量好的,地瓜烧说了:“要砍就砍左手,我右手还要留着取宝贝画纸钱呢!”
“但你可得收着点劲儿,别把膀子给我卸下来了,我可没你们守岁人卸四肢的功夫。”
“……”
“啊哟……”
师妹受了伤,一声大叫,转身便走,同时洒出了一大把纸钱。
胡麻知道这纸钱厉害,急忙收身,好歹守岁人动作如鬼魅,倒是不会被这纸钱砸到头上。
但这一耽搁,距离也拉开了。
那师妹冲到了驴车前,伸出小刀,割断了缰绳,同时伸手在驴屁股上拍了一把,念念有辞,又转到驴车前,一把把驴脑袋上蒙着的黑布给取了下来。
顿时,这驴嘴里吐出了白沫子,蹄子狠狠刨着地,瞧着如疯了一般。
胡麻才刚刚想追上来,这驴已经粗重喘息着,迎头向自己撞了过来,这么大一头牲口,如今又发了狂,那力道连胡麻都有点害怕,急忙后退了一步,持刀跟这驴打了起来。
拧身躲过了这驴的撕咬,伸出手臂,勒住了它的脖子。
先是往驴脸上擂了两拳,然后使出大力气,一跤将这驴给摔倒了,又死死的摁着,不让它站起身来,一人一驴较了半天的劲,这驴身上发狂的劲渐渐的小了,挣扎的力量也跟着减弱。
胡麻这才转身,从驴屁股上拔出了一根针,于是这驴也终于老实了下来。
“呼……”
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抬头看去,小红棠托了下巴,蹲在不远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一只猴子半死不活的缩在不远处,似乎被小红棠揍的不轻。
胡麻道:“怎么了?”
小红棠一脸的崇拜:“胡麻哥哥好厉害,能打得过这头驴……”
“?”
胡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按理说小红棠现在是真的在夸自己,但怎么听着像嘲讽?
“老实呆着吧!”
胡麻拍了拍驴头,这才起身查看。
就见刚刚趁了自己跟这头驴较劲,地瓜烧已经偷偷带了被她制住的卢大少爷溜了,而在卢大少爷上那个黄官纸面具摘了下来之后,这场间那些脸上贴着黄纸的江湖人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