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如此郑重地对在一起。
一股舒适的清凉一瞬间涌了上来。
向宗渊和苏行可已提剑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往台下剑场而去。
心神顿时轻松了些,裴液稍微歇息了一会儿,看着手中几乎记得满满一本的册子,端正坐在桌前,开始从第一页翻起。
同样入册的剑者们叹服惊怔,修册会互视颔首,各派长老们不自觉地点头直到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忍不住出现在心里。
——现在不是试剑的时间,试剑已经结束了或者还没开始。而且就算试剑,也不该这样拔着剑走上来最重要的是这人是谁?
程元期怔了一下:“.他去仙人台干什么?”
台下的欢呼久久不绝,于是那高挂在第一栏的名字,又显得有些突兀扎眼了。
谁也不想莽撞扰乱了什么,无论有什么事,当然要都督先开口。
而真正令所有人都茫然的是他手中那柄出鞘的剑。
当裴液走到剑场边缘时,已经开始有些人反应过来了,苏行可正是其中一个。他看着这张年轻的面孔,看着这身青衣,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的火意骤然开始升腾。
而向宗渊这個名字本不需要解释。
而后两场是《蜉蝣化鸿》的舞台。
从两个月前开始,他们就开始为这场选剑会准备。
挺拔、清朗,额发有些散乱,面色也微白,眸子明亮,神情安静又有些疲惫。
第二场崔子介和向宗渊之间的剑争真正把一切推向了高潮。
少年微微牵出个勉强的笑:“小猫。”
两人微恍,又笑:“我们倒没见过那种的剑才,不过隋大人说得在理。”
明珠水榭之《入渊册》;羽泉山之《蜉蝣化鸿》;落英山之《凋花册》。
修册会毫不遮掩地给了他“无虞”;少羽监的袍子已在堂侧摆出来了,贵衣玉印;仙人台的牌子也已供在案上,而且起步就是雁检。
但在这场少陇论剑之中一直是存在着三门传说中的剑的。
于是所有人在这时都明白了:这三个人全都在藏招。
这话有魄力又漂亮,但内蕴的火意也清晰地散发出来,隋再华看着他微微一笑:“很好,那我们就这样落定了。”
这样一剑,怎么可能不深,怎么可能不强?
少年神色昂然:“若我天赋确实高于他,三年之后,自见分晓。”
隋大人.好像可能接不住这一剑?
他把自己拉到和向宗渊同样的境界,但在这个境界之中向宗渊也太强。
“裴液已诛江以通、席天机二人。”
老人抬起头来,两条眉毛是拧成两团,带着口音嘶哑道:“现在二三四位刚刚打完,我听说好像是正在出结果。”
隋再华拔剑轻轻一抖,并不多言,只安和道:“来。”
于是抵达了满台的清寒骤然爆发,所有白羽冻霜坠落。
黑猫沉默一下:“不然我给你守一辈子活寡?”
裴液脸色苍白如雪,嘴唇微微颤抖着,黑猫衔珠将其放回原位,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但车前的中年男子却显得有些焦急。
日头已然高起,僻室之中静谧无声。
一个素未谋面的名字。
每个人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名位马上就要议成,这当然是修册会的末尾了。
在崆峒检视照幽时他都不曾耗费如此心力,因为虽然观看照幽同样疲惫心神,但那毕竟多是人事,自然留在记忆之中,而不用再主动去体悟每一门剑的所有细节。
这不是应该出现人的时刻,所有人都微怔,而当目光落到那道身影上之后,更是开始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