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戏水于水雾濛濛的浴池中。
有人挥在墨一般的秘境世界。
天地四方,尽是白茫茫一片。
在这方秘境世界中,一身黑袍的诸葛白趟在一堆颜色各异的骰子中,手中拿着一个六面的立方体不断转动,眸光没有聚焦,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作为继承人之一,不理会所辖地域万宝分的生意,也不参与近来所有的诸葛家家族会议,知墨,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滴黑色的水珠滴落在这方世界中,迅速晕染开,化作一位身穿淡青长袍的高挑女子。
高挑女子瞟了一眼对她并不理会的诸葛白,叹了口气,又道:
“莫非你已经放弃了对家主之位的争夺?”
诸葛白松开了手,六面体砸在他脸上,他浑不在意,在骰子堆上翻了个身,改趟为趴,笑道:
“花,你,挣那么多钱,拥那么多权,有什么意义吗?
真当了家主,每天不是应酬就是在应酬的路上,看什么都像看生意,要考虑各种利益得失,很累的。”
诸葛青青身形高挑,她赤着脚走向骰子推,一脚踩在诸葛白的腹上,冷声道:
“没有权,谁都可以踩你践踏你,有了权,你想踩谁就踩谁。”
“花呀...”诸葛白吃痛,皱眉大笑:
“我想杀一人,没权时难杀,敌不过大权在握的人,可有权后,我却更不能去杀了,涉及诸葛家利益的事,都不能只考虑个人想法。
你,这权,于我何用?”
被诸葛白唤作花的诸葛青青蹙眉,她很早就知晓诸葛白想要找寻岳不凡报仇。
当年为了这件事情,诸葛白还曾顶撞过不少万宝的老以及诸葛家的族老,但最后都没有得到同意。
甚至万宝担心诸葛白犯浑,还曾关押过诸葛白几年,让其潜心修炼,让事情淡去。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仇恨不但没淡化,反而在诸葛白心中长成了一颗愈来愈大的疙瘩。
“拿去。”诸葛青青丢出一个绣花锦囊,落在诸葛白身旁。
这个锦囊她原本并不打算现在交给诸葛白的,计划的是等诸葛白在家主之位的争夺中分出结果再给。
可如今诸葛白终日躺平无所事事,放弃了努力,不过问生意,不参加会议,放弃了对家主之位的争夺。
再这样下去,估计诸葛白四肢都要趟退化了,人都会废掉。
“什么东西?”诸葛白瞟了一眼,没有在意。
“我去大乾蜀道山,寻的张虚白。”诸葛青青双臂抱胸,微蹙着眉头:
“张虚白在命理走转,天机测算这方面可位列道门前十,且他的命运权重不高,付出的代价就要上许多。”
所谓命运权重,简单讲,就是指一个人所做所的一切事,对命运造就的影响大。
比如赵无疆这种命运权重极高之人,修为强上哪怕一点,可能都对未来造成巨大的影响,甚至能够改变未来的大势走向。
而若是寻常命运权重一般甚至极低的人,哪怕他连续跨越好几个境界,最多在当时掀起一阵波澜,但在整个命运长河中,翻不起什么浪。
听到花的解释,诸葛白拿起锦囊,缓缓打开,抽出里面的一张黄纸符,眸光扫过纸符上记载的内容。
他的眼眸缓缓眯起,脸颊忍不住露出一抹喜色。
但他很快意识到什么,眸光流转,坐起身来,凝视着诸葛青青: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不过三个承诺罢了。”诸葛青青躲闪诸葛白凝重的眸光,语气平淡:
“都是能力范围之事,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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