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害怕,她的手搂在沈时砚的腰上,紧紧抓着他后背的衬衫。
这会儿她才明显感觉到,有黏稠温热的液体从沈时砚的身体里流出来,流到了她的手上,染湿了沈时砚的大片衬衫。
那会是什么?
沈鹿溪慢慢抬起头来,对上的,是沈时砚一双含笑的看着她的湛黑又灼亮的瞳仁。
“溪宝。”他冲她笑,似乎很开心,又有点儿难过,“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去拜祭我,看我?”
死了......
拜祭我,看我......
沈鹿溪倏地就红了眼,湿了眼眶。
“沈时砚,我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她大吼起来,泪水跟着汹涌而下,“你要是敢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见你!”
“溪宝......”沈时砚咧开嘴,笑的好开心,像个傻子似的。
“你闭嘴!”沈鹿溪双手用力,抱紧己经摇摇欲坠的男人,奋力的大吼,“我到做到,我一定到做到。”
“溪宝......”沈时砚笑着笑着,就哭了,“你真的......好狠心!”
......
唐老爷子得到消息,知道沈鹿溪从法院出来被人暗杀的时候,正是陆瑾舟和唐晚渔的婚礼进行的时候。
老爷子腾的一下就变了脸色,猛地一把抓住明叔的手,瞪大着一双老眼嗓音几乎是颤抖着问,“溪儿怎么样?”
“二姐没事,是沈总替二姐挡了子弹,情况不妙。”明叔眉头紧皱,也是一脸后怕。
老爷子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嗖”一下站起身来,大步离开。
坐在一旁的唐纪淮和向婉莹还有唐祈年看到慌慌张张离开的老爷子,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也要起身跟着离开,不过,却被唐祈年叫住了。
“父亲母亲,我跟爷爷去看看。”唐祈年话落,赶紧赶紧跟上老爷子。
毕竟是唐晚渔和陆瑾舟的婚礼现场,唐家人若一下都离开,必定引起大家的猜疑,唐祈年考虑的周到,唐纪淮和向婉莹自然留了下来,继续观摩台上的婚礼。
唐祈年跟着老爷子离开了婚礼现场,进了专属的休息室,知道沈鹿溪被暗杀,沈时砚替她挡了一枪,顿时也吓的有些白了脸色。
“沈时砚怎么样?”唐祈年立即追问。
“送医院之前,人己经昏迷了,目前生死难料。”明叔回答。
消息都是事发现场保镖传回来的第一手消息。
“谁干的?”
老爷子又气又后怕,“咚”“咚”用力拍着身边的矮几,吼道,“通知下去,封锁整个晋洲,给我查,就算是把整个晋洲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揪出来。”
“好的,老爷。”明叔点头,又,“我己经打了电话回帝都,晋洲这边己经收到了命令,警队己经出动了。”
“爷爷,您先别动怒,等把背后想要鹿溪命的这个人揪出来再生气也不迟。”唐祈年虽然也气也后怕,可老爷子好很多。
老爷子看唐祈年一眼,一刻也坐不住,又“嗖”的站起来,拄着拐杖一边急匆匆往外走一边道,“走,去医院。”
唐祈年点头,赶紧追上去,扶住老爷子一起离开。
当他们一行人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沈时砚己经推进手术室里在抢救了,沈鹿溪坐在手术室外的连椅里,一张布满泪痕的脸,苍白的跟纸似的,身上却染满了血,原本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此刻是盛满惊恐,变得有些空洞呆滞。
大概因为害怕,她浑身都在不停的轻颤着。
而沈鹿溪的对面,则坐着沈怀清。
沈怀清的身上也有些血渍,脸色也是清白交加,显然也很是害怕。
一个儿子才刚刚被送去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