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的白眼狼要反咬我一口了?”
南柯的声音缥缈,又凄冷。
“后悔吗?当初怎么能养大我呢?就应该在害死我母亲之后连我一起掐死才对啊。”
将军的笑容更漫不经心,也更得意。
“这是霍云骁给你灌输了什么?让你有了这么可怕的想法?”
南柯握着枪,手腕微微颤动。
可他却再也忍不住了。
南柯大步流星的冲过去,一把扯住了将军的衣领将人逼到桌边,上面的瓶瓶罐罐呼啦啦的全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舅舅!将军!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除了谎言没有别的话可以告诉我吗?承认你做过的事情这么难吗?”
将军勾着唇,满脸不屑。
“南柯,从我就教你,感情是大忌,易喜易怒都是弱者,你怎么就学不会?”
南柯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腹插着的手术刀。
将军握着刀轻轻翻转,像是要绞碎他的血肉。
南柯的五官痛苦的拧在一起,却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痛呼。
他倒吸着冷气,声音倔强微颤。
“很难学会啊,我都忘了,你除了谎言……还有这样的阴招!”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沈暮击中了将军的手臂。
后座力震的她眼前发晕。
南柯往后踉跄了几步,将刀猛地抽了出来,带出一片淋漓鲜血。
将军捂着中枪的胳膊,冷冷的看了沈暮一眼,又转头看向南柯。
“我忘了,我养了两个白眼狼!早就应该在你们的时候就丢进海里淹死!”
沈暮冷笑:“你舍得吗?永生不死的诱惑这么大,让你杀了这么多人,你怎么舍得呢?”
将军笑着:“是啊,我舍不得,谁不想永生呢?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筹谋了这么多年。”
南柯的声音冷冷的。
“也包括杀了我母亲吗?所有人都是你的垫脚石吗?你一手养大的孩子,你悉心教导的学生,你忠心耿耿的下属,全都是棋子吗?”
“对!”将军怒喝一声:“所有人都是棋子!南柯,你不用跟我歇斯底里的算账,把话开了也好——
我告诉你,你从始至终都是只是个棋子,是我重生的容器,否则我绝不会允许你在世上多活一天。
你的每一声舅舅都让我觉得恶心,一个南绛和霍天霖生下的野种,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你这个孽种!”
南柯从未见过将军的这副嘴脸,厌恶、憎恨、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避之不及。
和他记忆中那个厌恶他血统的南绛的表情重合在一起,解释了记忆中所有的疑点。
南柯捂着脸笑,笑的无力又悲凉。
“你这么厌恶我就杀了我啊!别去害我母亲啊!二十多年啊!二十多年的日日夜夜,我因为我的血统觉得屈辱,我每一秒钟都在害怕,怕有一天我死了见到我母亲,她会不喜欢我……”
这场泼天谎言,让他就连死,都担心被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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