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回到二十八楼，看见罗刹拖了一把椅子守在沈暮的卧室门口，而扮成焦野的欧随歪在沙发上，正翻着焦野留下的检查结果和治疗记录。

南柯一进门，罗刹立刻起身相迎，表情恭敬。

“少主，你回来了，沈姐一直都没醒过来。”

欧随倚在旁边附和了一句：“她一时半会醒不了，你们别等了。”

南柯皱了皱眉，提醒道：“焦野，注意你的言辞。”

欧随反应了几秒，随即改了口：“沈姐一时半会醒不了，不用等了。”

南柯不再搭理他，抬脚往沈暮的卧室走去。

沈暮确实还在昏迷之中，脸色苍白而虚弱，瘦的有些干枯的手上可以明显看到青筋突起。

南柯坐在床边，手轻轻的搭在了沈暮的手上。

她的手冰凉，好像输进去的不是药物，而是什么冰碴子似的。

南柯皱着眉：“暖水袋呢？给她放在手边。”

罗刹赶忙去准备，将一个手掌大的暖水袋递给南柯，南柯把暖水袋放在沈暮的手心下面，试图让她暖和起来。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沈暮，良久，才道：“今晚她会被送进古雄的实验室，将军会让人封锁无菌仓，正式开始治疗，古雄和……焦野，一起参与治疗过程。”

欧随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闻言扬了扬手，应了一句：“知道了。”

南柯瞥了欧随一眼，看起来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自己作为焦野的身份存在。

罗刹却俯身在南柯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少主，你有没有觉得……焦野有点不对劲？”

南柯一愣，问：“哪里不对劲？”

罗刹道：“焦野从外面回来之后话就变多了，而且他之前一直称呼沈姐为秦姐的，大概是更适应秦姐这个身份，但是今天他一直叫的都是沈姐。”

南柯愣了半天，他倒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南柯咳了一声，：“改口就改口吧，原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倒是觉得她做沈姐就很好。”

沈姐……沈暮比起秦暮，更多的是美好和希望，而非杀戮和冰冷。

罗刹摇摇头，表情颇有几分担忧：“少主，我觉得焦野是太紧张了，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古雄医生了，这次恐怕是一场硬仗。”

南柯勾唇笑了：“是啊，确实是硬仗。”

只是医学鬼才欧随待在自视甚高的古雄身边，究竟是谁的硬仗……不好啊！

南柯又走出去，将欧随拎到角落里，多叮嘱了几句。

“你之前玩闹就算了，进了实验室之后一定要谨慎，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欧随摆摆手，笑着道：“别担心，我……”

南柯一巴掌拍掉欧随的手，冷声道：“不许摆手！你现在是什么人你很清楚，他从来不会做这些动作的，还有你那挤眉弄眼的表情都收起来！”

南柯想起霍云骁跟他的，没人能驾驭的了欧随。

他心里不踏实，又补了一句：“你要是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就放弃靠近古雄的实验室，我可以换别人来！”

欧随立刻支棱起来，表情都严肃了几分。

“不不不，我可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南柯狐疑的打量着他：“你确定？”

欧随微微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眼神竟在瞬间沉稳起来。

他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之后，看起来竟比平日里的欧瑾还要正经可靠一些。

欧随淡淡的抬眼，眼神冷硬而坚定。

“我了我可以，少主不用担心。”

南柯被欧随的眼神震惊了几秒，他一时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几秒钟之内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南柯不知道的是，欧随……原本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