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瑾检查完最后一组数据，关了电脑起身。

“睡觉了。”

欧随还盯着自己的几个瓶瓶罐罐配药，：“你先睡，我不困。”

欧瑾早就习惯了欧随这混乱的作息，也懒得他，便独自往外走。

欧随又叫住他，问：“哥，那个褚姐是你女朋友吗？”

欧瑾的眸色一冷，转头看他：“你又想干什么？”

欧随耸耸肩：“不干什么，她漂亮的太扎眼了，我就随便问问。”

欧瑾转过身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

“欧随，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打断你的腿！”

欧随愣了愣，呵呵一笑：“哥，你可从来没有这样护着一个女人，所以……真的认定这位褚姐了？”

欧瑾咬着后槽牙，蹦出一句：“关你屁事！”

他走出医疗室，欧随在后面嘟囔着：“怎么不管我的的事？我是你亲弟弟……”

舒遥给欧瑾准备了客房，在沈暮的病治好之前，欧瑾都会住在舒家。

可褚酒酒不住在这里，她在市中心有个公寓，就一个人住在那里。

欧瑾走出别墅，站在门廊下发呆。

寒风吹过来，他冷的抖了两下。

身后响起霍云骁的声音，问：“还不睡？”

欧瑾回头看他，霍云骁的指尖夹着烟，在夜色中一明一灭。

“你不是也没睡？”

霍云骁抽了一口烟，走到欧瑾身边，轻声：“睡不着。”

欧瑾问：“沈暮怎么样了？”

霍云骁看他：“你才是医生。”

欧瑾沉默许久，没有开口话。

他不知道什么。

如果从医生的角度看，沈暮患的是绝症。

可霍云骁坚信既然是药物催化的脑部病变，就一定会有治疗的办法。

这所谓的治疗办法，更准确的，应该叫奇迹。

他们所有人的坚持，不过是在追逐一个奇迹罢了。

所有人都不会戳穿这个看似充满希望的梦境，所谓奇迹，正因为难以达成，才叫奇迹。

霍云骁没有逼着欧瑾接话，只问：“想什么呢？褚酒酒吗？”

欧瑾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云骁，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非要经历生死才能让她坚信我真的爱她？或者，她根本不在意我爱不爱她。”

霍云骁将烟头丢在地上碾灭，拍了拍欧瑾的肩膀。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欧瑾苦笑着：“我很难不问前程，这个女人是我的后半生。”

霍云骁：“那就抓紧，弄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欧瑾问：“怎么抓紧？”

霍云骁轻声：“不管是不是要经历生死，都抓着她，别松手。”

欧瑾沉默几秒，问：“有车吗？借我开开。”

霍云骁从兜里摸出车钥匙丢给欧瑾：“车库里那辆红色法拉利，舒遥买给暮暮的，借给你了，明天早点回来工作。”

欧瑾乐呵呵的走向车库：“知道了。”

霍云骁目送着欧瑾开车呼啸着离开庄园，才转身走回楼上卧室。

沈暮拥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问：“你去哪里了？”

霍云骁走到床边坐下，轻声：“我去看看欧瑾。”

沈暮半眯着眼睛，唇角带着笑意。

“你去做月老了？是不是把欧瑾拐到酒酒那里去了？”

霍云骁赞了她一句：“很聪明。”

沈暮往霍云骁怀里蹭了蹭，：“是因为我吗？”

霍云骁的手穿过沈暮的长发，慢条斯理的梳理着。

“为什么这样问？”

沈暮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嘴里却还是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