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亮起的赫然是陈盼的名字,自从她的真面目暴露之后,这人很久没打电话来了。
秦霜犹豫再三,还是把电话接起来了,左右陈盼是个不经世事的丫头,恐怕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就算是忽然恼羞成怒,打电话过来骂她一顿,她也不会少块肉,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陈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帜舟好点了么?如果他有所康复的话,我还真想去看看他,权当是替他父亲尽一下心。”
陈盼听了这话,只觉得秦霜虚伪至极,幸好她从昨天开始就不断遭受各种打击,这时还可以表现得很平静:“秦女士,请您不要再装了,咱们都已经知根知底了,不是么?”
秦霜语气里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既希望出事的是江帜舟,又希望他出的事情别太大,至少要保住一条命,否则她费尽心思的报复就只能落空了。
然而,陈盼告诉她:“昨天晚上,江总在医院里停止了呼吸。”
一瞬间,听筒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就在陈盼以为电话即将被挂断的时候,她听到秦霜开了口:“是么?”
秦霜竭力想要保持冷静,可微颤的语气还是暴露了她此刻最真实的心情,她深呼吸一口又问:“你怎么知道的?是他临终前提出要见你么?”
她不过是一时的疏忽,竟然就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机会,一颗心都被无形的手给捏紧了。
“不是,是管家告诉我的,我听江家的旁支亲戚也闹过去了,大概是要分财产吧,我很惊讶,这边竟然没有你的身影。”陈盼恰到好处的把需要透露给她的信息全讲了出来,至于其余的则是半个字也没提。
果然,秦霜心中的复杂情绪瞬间消失,她几乎是咬着牙在问:“你谁去了?是管家通知他们的么?”
这群人平日里对她毕恭毕敬,没想到私底下竟然瞒着她抱成了团,下一步怕不是就要把她踢开,自己瓜分江家了!
秦霜想到这儿,再无法在家中安然的坐下去,修饰一番后,连早饭都没吃就往老宅去了。
陈盼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回到江帜舟身边汇报道:“成了,秦霜应该马上就会过来,刚刚在电话里,她差点没绷住那张假面,直接就破口大骂,这些人过会儿见到她,肯定是有的受了。”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拉扯还在继续,管家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张不讲理的嘴,倒是也没落下风,反倒把他们得哑口无言,只能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各位,江总生前是跟我签过合同的,只要我还活着,并且愿意为江家工作,我就仍旧是这老宅的管家,如果各位不信的话大可以去询问为江氏服务多年的刘律师,他是不会骗人的。”
管家老归老,头脑却是相当的清醒,若是他想的话,大可以悄悄的侵吞了江城海的财产,根本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但他过去从来没有染指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后自然也不会。
江家的亲戚们自觉从他身上是找不到把柄了,个个唉声叹气,表情比得知江城海去世时还要伤心。
有住得远些的亲戚来得稍晚些,了解过情况之后,先是装模作样的给江城海上了香,然后才过来:“江总是咱们江家的顶梁柱,现在他人不在了,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之后再吧。”
“我们把事情出来了,你反倒在这里装好人,表弟,你别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中年人的心情本就不好,这时指着他就开骂。
挨骂的人是江城海的远方侄子,年龄虽然轻,但辈分挺高,能跟中年人论同辈,他不紧不慢的摇头:“我没装好人,表哥,我真是在替大家着想,别忘了,大家再怎么样,都是姓江的。”
他完这句,立刻转身面向管家,恭敬道:“别误会,我绝对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您虽然不姓江,但您是江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