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那样的人能够死皮赖脸的被人骂,的确是一件很稀罕的事。
不仅如此,他还变的稍微有些幼稚。
而且,过来这边的频率也在变高,总是时不时的会过来,露出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模样,情绪与神态也不像以前那样冰冷。
但就是刚才,她又感觉到他的情绪再次发生变化。
他变得客气,疏远,带着淡淡却又不出的疏离感,没有冷冽,也没有幼稚,就是疏离。
在他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情绪才会有如此改变。
不过无论发生了什么,这又与她何关?
她和他已经离婚,没有牵扯,无论他怎么样,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回到公司,苏正枭开始认真严肃的进入工作环境。
工作非常繁忙的,直到临近傍晚。
他驱车走回苏宅,别墅内很安静,佣人们的生息都很浅薄。
没有经历过热闹的人,从不觉得热闹有什么吸引力。
但经历过热闹,又恢复到孤寂,那便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空虚感。
平时有景轩在,虽然只有那么的一个人,待在别墅也都能让你感觉到有些属于人的气息。
苏宅,终究是阴气太重。
苏家的人全都走了,灵牌就设在客厅。
如今只剩下他一人,气息自然是沉重。
回到房间,他也没有睡意。
房间从未有过女人踏进来,只是当初结婚时也不过当了一晚上的婚房。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抽了根烟,还是没办法入眠,他坐进车中,打算去兜兜风。
夜色深沉,苏正枭也没有方向,而是漫无目的的开着。
就连他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只是随心所欲的开着。
当面前一道墙壁挡住去路,无路可走时,他才踩下刹车。
一抬头,来的地方恍然是那里。
苏正枭就坐在车内,抬头。
那间房的灯还亮着,想必她和孩子还没有入睡。
习惯真是可怕,以前自己一年住在苏宅也从未觉过孤寂。
这段时间带着景轩来回折腾,习惯了房间有两个或者三个人,再带着点声响,如今没有,竟觉不习惯……
所以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还有再就是人绝对不能惯着来,越惯会越娇气。
比如他,习惯了十几年的沉寂,才不过享受了几天的热闹,如今便已不能接受冷清与孤寂。
果然是被惯的娇气了!
他在想,或许是自己习惯了这里的热闹气氛。
同样也习惯了在这边吃东西,所以今天晚上才会下意识的将车开到这里。
同时,他也在想。
等将景轩接回苏宅以后,房间内的气氛会变化,这样的状况也就不会再出现。
从孤寂冷清到热闹,这样的一个过程是享受的,也令人愉悦。
但从热闹转变为孤寂时,环境上的变化有些过于太大,让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这是他为自己今天晚上,做出这样失常举动后的解释。
在车上坐着的缝隙间,苏正枭的手不由又伸到西装裤的口袋。
掏出一根烟点燃,以前也没有这么能抽烟,这段时间却是愈发抽的严重。
又抽了两根,房间的灯光熄灭以后,他发动车子,朝着苏宅而去。
车子抵达苏宅。
不经意间,苏正枭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蹲在铁门外。
他定睛一看,是顾若善。
停车,他走下,随意将衬衣向上挽起,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怎么在这里?”
“正枭,公司的工作我不打算做了,我觉得不适合我,晚上熬夜会特别厉害,每天都是睡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