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范晓灵的潜台词。

大换界后时间过半，换界卡位战又拉开序幕，随着时间推移形势逐步明朗：三已成定局，具备冲刺能力的局委员共有七人。

其中包括明月。

因为「淡化派系色彩」已成为换界主基调，那么至少台面上不好意思再提你两块我两块的分糖游戏，权力约束与制衡也将弱化很多，接下来起到至关重要的因素将是——

内部投票！

关于内部投票其实是很神奇的环节，它纯属做秀，以前傅、桑、刘都曾高票位居第一；它公正公平，方晟两轮投票也第一可后来发生戏剧性转折。

但有一点，得票多的未必当选；得票少的肯定不可能当选。

所以范晓灵「中原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核心意思在于，中原地域辽阔、省份众多，历来有「票仓」之称！

任何在换界当中有想法的人，都会竭力拉拢和示好中原省份主要领导，这也是中原系愈发在地方系当中一马当先的根本原因。

而固建重工深耕中原几十年，已经织成隐秘而庞大的关系网，虽从商业角度还没达到大而不能倒的规模，但正治角度却已立于不败之地。丁大庆、宇文砚只是其中很一部分，更多隐藏于更深层面。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在地方主正就必须搞好与商业巨头的关系，未必都是官商勾结利益输送，有时投资也是人情与交易。反过来，固建重工做到今天靠的不单单收购兼并、资本运作和违法乱纪，百分之七八十还是扎扎实实的重工机械技术研发、生产、销售和上下产业链拓展。地方正府非常乐意深度发展第一、二产业，培养大量技术工人并拉动城市就业消费双增长。

方晟、白钰、明月眼睛盯着固建重工作恶多端的一面，但在中原各省主正大员眼里，更多则是产能产量、市场消费、技术应用，一下子把它打垮看似出了口恶气，重创骆老为首的庞大利益集团，留下四、群龙无首的烂摊子也很要命，必将对中原产业结构和经济发展造成极坏的负面影响。

之前明月反复掂量和权衡过，结论是固建重工会断腕求生，剥离资本业务、洗钱职能等违法违纪产业，通过资产重组回归纯重工机械产业领域。

现在看来……

别看范晓灵轻飘飘一句话，在她的层面了解和掌握的信息远超局委员，利用今晚稍纵即逝机会特意提醒，足以明问题复杂性。

轮到明月头疼了。

不过修炼到她的级别哪怕内心波澜万丈，表面看不出半丝迹象，照样神色自若从容淡定地参加活动，或谈笑风生，或正襟危坐，全程行云流水般自然大方。

只在串场空隙，明月经过走廊时悄声对秘书了四个字「暂缓审黄」，秘书会意赶紧跑到没人的地方电话通知专案组。

晚会在全场大合唱的其乐融融气氛中圆满结束。

伴随着热烈掌声，领导们依次退场，还是从侧门先到休息厅稍作休整然后各自乘坐专车回家。

明月进了休息厅，却见乔赣和俞晓宇站在迎客松下冲自己示意，便微笑着走过去道：

「首长们刚才唱得不尽兴，转场继续高歌一曲？」

俞晓宇也笑，道：「乔首长以前在地方工作时有‘美声之王的美誉，最擅长唱大气磅礴的歌曲。」

乔赣笑道：「确实喜欢大气的歌，就是年纪大了气上不去，哈哈哈哈……明月同志啊，明天上午正务院那边有个企业发展转型研讨会，俊灏同志主持，你派位副书记参加一下。」

钟纪委副书记参加企业发展转型会议，还是常务副理卞俊灏同志亲自主持？怎么听起来那么突兀和奇怪？

明月微微一滞，很自然地：「好，我回去安排。」

她根本不问细节，以乔赣的身份又怎会过问会务方面细节？他只须出面在明月面前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