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在松香院内独坐。

她吩咐程嫂：“去和佣人们走动，让她们传消息给烟兰，或者乳娘，务必让她们听到。”

程嫂道是。

这段日子程嫂常在姜公馆走动，恩惠又不指使旁人，的确赢得了一些善意。

夜里，一只野猫钻进了章清雅的那栋楼。

章清雅心中有鬼，被突然闯进来的猫吓得半死，叫佣人去抓了扔出去。

第二天，这只野猫死在了井台上，七窍流血。

“这是中毒。”

“这只猫不知偷吃了什么。”

“昨晚闯到表姐那栋楼的，就是这只猫，额头一撮白，尾巴断了半截，我记得。”

“真可怜。”

佣人都是中毒，可能误食了老鼠药。

消息很快传到了烟兰耳朵里。

烟兰和乳娘两个人，吓得浑身发抖。

“表姐的房里，还有毒药，猫都能轻易吃到。”

烟兰眼泪流淌个不停。

她快要吓疯了。

她问乳娘：“如果我杀了人，会被千刀万剐吗？”

乳娘：“姨太太，你不要做糊涂事！你安心把少爷养大，将来什么都有了。等少爷出息了，你就是老封君，儿孙满堂。”

烟兰：“我怕等不到那一天。那个毒妇，她己经动了西少爷。我们那位爷，是没有良心的。他匕首都拿回来了。”

乳娘：“您动不了表姐。快别糊涂话，先喘口气。”

烟兰觉得很憋闷，走出院子，在凉亭附近散散。

这里没有人。

她隐约听到两个佣人闲聊。

一个：“表姐和她亲哥？这不可能！”

“是真的，章三少爷衣服都换了。这两人一见面，没好事的。”

“作孽唷，章家祖坟被水泡了吧，出这种下流东西？”

“每次三少爷一来，表姐就把她院子里佣人都遣出去。那个三少爷，没两个钟头都出不来。”

烟兰悄悄藏在那里，不敢动。

“佣人”程嫂和白霜做了些装扮，黑灯瞎火只觉得她们俩是两个粗壮的婆子，话特意哑了嗓子。

完了，在白霜的帮衬下，两个人悄悄溜回了松香院。

“姐，这次能成吗？”冯妈还有点担心。

颜心：“能。只要姨太太潜入章清雅的楼，她就能得手。”

因为，白霜会辅助她，提前为她铺路。

冯妈狠狠咬牙：“这个表姐，心肠何等歹毒，她居然要害死少爷和您。少爷跟她无冤无仇啊。”

颜心：“报应吧。”

冯妈没听懂。

颜心也不需要她懂。

冯妈又：“不过，表姐一向很过分的，她很讨厌猫，为了巴结老太太，成天逗弄欢儿。后来她还想杀了欢儿。”

“这次野猫进了她的院子，她叫佣人抓住后，闷在麻袋里活活摔死。那猫摔得七窍流血。”白霜道。

冯妈狠狠闭了闭眼：“真造孽，猫有灵气的。她这样，迟早要被恶灵缠上。”

“她自己即将就是恶灵。”颜心。

冯妈：“……”

其实，姜公馆有经验的老佣人，看得出猫是被摔死的。

但程嫂混在佣人堆里，故意是中毒、老鼠药什么的，其他佣人就人云亦云。

舆论很好操控。

烟兰和乳娘认定了“下毒”，她们被那个麦茶吓疯了，没有多想，九成肯定章清雅会毒死姜至霄。

又过了两日，烟兰问姜寺峤要这个月的生活费，乳娘的钱该给了。

姜寺峤冷嘲热讽，了好些难听的话。

“……全要靠我，要你做什么？要是正室太太生的儿子，她自己有陪嫁养。我真是弄了两个赔钱货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