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棠认真的眼神盯着他,也颇有一种他今日不明白,她誓不罢休的架势。
凤鸣放在膝盖处的双手微微握紧,他看了眼墨云景,自然也知道接下来的话若是从墨云景口中出来,对墨云景来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于是,在墨云景嘴唇微动,凤鸣深呼吸缓了缓,抢先墨云景一步道,“阿棠,你肚子的孩子不能留,也留不得。”
“!!”
安雪棠顿时如雷轰电掣一般,她瞪着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凤鸣,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次,她听清了。
他们要的,果然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为什么?
安雪棠眼底尽是惊愕,她扭头看向墨云景,见他也是这样凝重的神色。
盯着他沉默片刻,安雪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为何?这个孩子为什么不能留?”
墨云景抓着她手的手紧了紧,她略微颤抖的声音就如同一把刀,狠狠的刺入他的心口。
凤鸣知道她肯定不能接受,可有些话,有些事,还是得让她知道。
于是他便继续解释,“阿棠,你体内的情人蛊在你怀上孩子的那一刻,已经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
安雪棠猛然看向他,“兄长……”
她双手愈发的紧,楞楞地盯着凤鸣。
凤鸣微微摇头,打断她继续道,“兄长不会欺骗你,如今你脑袋里的情人蛊已经消失,因为它已经与你肚子里的孩子融为一体。”
“……”
安雪棠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呆滞的眼神定定的落在凤鸣那双认真的眼睛上。
凤鸣看了眼墨云景,随即又继续给安雪棠下猛药。
“情人蛊如今已经不是一条虫子,它存在于孩子的血液中,此生不可去。”
“!”
安雪棠身体彻底僵硬,她动了动嘴,却不知如何开口,她能什么?
看着她猩红的双眸,微微颤抖的身体,墨云景心疼不已,这会儿用力抓着她的手。
安雪棠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回声音的,她已经变得沙哑的嗓音响起,“那…那没有别的治疗办法了吗?”
“没有。”
凤鸣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若不是不到万不得已,他又何尝要让他最爱的妹妹经历这样的事情?
让他给他家阿棠的脑袋上来一刀把那该死的蛊虫取出来他根本做不到,他这些日子虽然跟阿棠学了所谓的西医,可是在人的脑袋上开一刀,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真怕自己做不好。
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他根本不确定自己能保住他家阿棠的性命。
当然,不敢给她开刀还有一个尤其重要的原因,是他自己身体的原因。
他现在病发的日子越发的不固定,先前是一个月一次,可如今却是一个月好几次,而且发病前没有任何征兆,发病就发病,如此情况下,他又怎么敢赌?
若是在他给阿棠动刀时,他突然病发了该如何?
到时候,可真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回他家阿棠。
他不会拿阿棠的性命去赌,所以思来想去,唯有如今这种办法最是稳妥。
虽然让阿棠产对她身体损害也非常严重,可总比脑袋上开刀来的安全。
安雪棠双手握拳,她缓缓抬头看向墨云景,这会儿脑袋再笨也终于想通了很多事。
怪不得墨云景突然要孩,怪不得墨云景在得知她有喜之后并没有表现出那种欢喜,怪不得这几日来他总是看起来忧心仲仲。
如今看来,他怕是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个孩子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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