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裹着羊绒披肩,肩头裸露的这片肌肤裹得还算严实,她从侧门悄然离开,一时也无人注意。
酒店的长廊,铺着红毯。
外面还有长枪短炮的记者在等候,试图拍到一些独家新闻。
沈氏集团的总裁,即便不是在娱乐圈活动的艺人,热度比起一般的明星还要高。
网友对其情感问题也津津乐道。
江稚在走廊上透了透气,她一向很讨厌记者的镜头,下意识会躲开记者盘踞的方向,江稚叫了辆车,周末的这个时段,市中心总是会堵车。
她坐在酒店大堂耐着性子等车过来。
却不想在这里碰见了不想见的人。
盛西周在她面前俨然是一条难缠的毒蛇,尖锐的锋芒几乎下一秒钟就要划破她的血管,一口把她当成饱腹的猎物给咬死。
盛西周一身黑色的西装,外面套了件长大衣,敛起锋芒也万分慑人。
他身边总是会带着两列威风凛凛的保镖。
极致的压迫感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江稚没有主动和盛西周打招呼,视而不见。
她和他原本就不该有什么交集。
盛西周那么厌恶她,她也没必要凑到他面前去找不痛快。
可盛西周好像非常喜欢折磨彼此,明明不喜,还要走到她跟前,漫不经心点了根烟,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的姿态,像是打量一个垃圾。
江稚有时候会怀疑,盛西周这个人真的是有感情的吗?
好像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种不见七情六欲的戾气样。
“江姐,怎么坐在这里?”盛西周语气平淡。
江稚并不想回答他,不过来者不善,由不得她。
“出来透透气。”江稚。
盛西周嗤得笑了声,“正好,那一起进去吧。”
江稚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勇气,“盛先生也是来参加集团的年会吗?”
盛西周目光平静扫过她脸上的神情,明明怕得要死,却非要硬着头皮逞强。
她柔软不堪一击,胆怯懦。
是盛西周平生最厌恶的那种人。
这张漂亮的脸,于他而言也是眼中钉肉中刺,万分碍眼。
盛西周往前迈进两步,皮鞋落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我做事,还要过问你的意见吗?”
江稚不想再回去,不想看见沈律言和江岁宁站在一起那么般配的画面。
她没有自虐倾向,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盛先生也是公司的员工了。”
“我作为嘉宾,受邀参加,不可以吗?”
江稚绷紧了脑海里的神经,“当然可以,我去上个洗手间,就不打扰盛先生的时间了。”
她转身想走。
一股几乎要能将她手臂折断的力道恶狠狠掐住了她。
“江姐,进去吧。”
男人冷冰冰发了话,看似温和的态度蕴着不容拒绝的果断。
江稚将胳膊从他的掌心里挣脱,“盛先生不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吗?”
喜怒反复无常。
总是要和她过不去。
她明明已经很自觉地不去招惹他。
甚至对江岁宁都是避之不及。
盛西周久不作声,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唯一解释的过去就是他很痛苦,所以也想欣赏她痛苦的一面。
好像如此。
就能缓解心头那驱散不了的、旷日持久犹如被炙热的火灼烧的心脏。
江稚在盛西周面前已经足够忍气吞声,她有点忍无可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活该他的少年时期,被孤立。
谁知道他是个疯子呢。
盛西周盯着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