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之?
重病,要下猛药。
此前我大宋对河西、对西夏、对大理、对辽国,牵连难道不广?
我们若是徐徐图之的话,什么时候才会有今日的大宋?”
寇季随手划了一下汴京城,怒声道:“汴京城里大官员,都想着徐徐图之。图到最后就不了了之。
我大宋立国到如今,出了多少能臣,出了多少干吏。
一个个不是享誉民间的贤臣,就是贤相。
真要是贤,我大宋怎么可能有今日的磨难。
但凡是治世能臣,哪个不是携手帝王,打造出前所未有的盛世?
没有盛世,算什么贤臣?
没事的时候挑战一下皇室,坐在自己府上写几首沽名钓誉、垂死挣扎的诗词,传扬出去,就成贤臣了?
明明是你们拿了权力不作为,却让人误以为是皇帝不作为。
你们一个个成了贤臣了,没治理出盛世,反倒成了皇帝的错。
千百年后,你们一个个名声赫赫,反倒是皇帝一个个背上了骂名。
别人都赞你们是贤臣,你们真的觉得自己贤吗?
真要是贤,会让君王替你们背骂名?
陷君王于不义,难道是美德?
君王背着骂名,你们却背着贤臣之名,你们算哪门子贤臣?
潘美都比你们贤良。
杨业死在陈家谷,潘美替君王背了骂名。
民间盛传是潘美害死了杨业。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王曾心里清楚。”
王曾已经跌跌撞撞,有些站立不稳。
寇季见此咬着牙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老夫已经在做了……”
王曾中气不足的喊着。
寇季一席话,揭开了大宋文臣身上所有的伪装,将他们的真面目彻底的暴露在了阳光下。
王曾放眼望去,一个个分外丑陋。
他在里面勉强算是漂亮一点的了。
寇季毫不客气的质问,“成果在哪儿?我入京之前,你们应对土地兼并唯一的手段就是不断的将我大宋的精兵从边陲调遣到中原腹地。
防着百姓,不断的加强力量防着百姓。
他们是你们要保护的人没错,可他们绝对不是你们需要防着的人。
我带着兵马在大宋四边抢了一圈,将他们喂饱了。
如今你再看看,民间还有那个百姓在造反?
豪门大户已经拿走了他们手里的良田了,你们还要不断的增添兵马,吃空他们手里最后一颗粮食。
他们已经饿的皮包骨头了,你们不想办法让他们填饱肚子,反而用尽了手段防止他们从你们手里抢东西吃。
然后将他们压榨干净以后,坐在自己府上自爱自怜的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杜少陵若是知道你们将他的诗用到这种地方,他一定不会割了自己的舌头,一辈子也不一个字。
免得你们玷污他的名声。”
王曾已经觉得自己眼冒金星。
寇季盯着王曾道:“现在,我要去做你们不敢做的事情,我要去喂饱那些百姓。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拦着?
难道真正吃那些百姓的肉,喝那些百姓血的是你们?
那些所谓的豪门大户,只不过是帮凶?”
王曾以袖掩面,再也没跟寇季一句话,跌跌撞撞的窜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着车夫速速赶车离开。
今日寇季一番话,对他刺激太大了。
他王曾一生做事都无愧于心。
他自认为官这些年,做了不少有意于大宋的事情。
可当寇季一席话完,他才清醒,才明白。
他这些年做的那么多事情当中,能拿出来的,不过两三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