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一阵锣鼓声传来,接着是一阵吆喝声:“所有人给老子听着,今岁征税提前,各家准备好银钱……”
李秀才吓了一跳,他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傅官的背影,眼里充满了疑惑——这贵人不是新来的道台取消了农业税赋么?这怎么还提前了?
家里可是半个铜板都没有,拿什么去缴税?
傅官眉间微蹙,接着燕北熙三人走了出来,苏苏也站在了傅官的身旁,他们便看见六名衙役正在挨家挨户的吆喝着。
村子里的一颗老槐树下坐着一个穿着县令官服的人,他正在摇着扇子喝着水。
他的身旁是个师爷模样的人,面前摆着个几,几上放着墨纸砚,几旁还放着一个篓子。
“陛、少爷,看来宁玉春的政策没有执行下来呀。”燕北熙若有所思的了一句。
傅官微微颔首,“他初来乍到,这下面的官儿他一个不熟,当真是两眼一抹黑。这官场上,阳奉阴违的事多了去。”
“要不要老夫去问问?”
“暂且不用,再看看。”
……
刘一根叼着旱烟皱起了眉头,“这些天杀的,距离秋收还有近两个月这就等不急了?”
刘大田放下了手里正在编着的箩筐,从墙上取下了他的刀,“爹,我去看看。”
“看什么看?拿着刀想干什么?给老子放回去!”
刘大田悻悻的将朴刀插回了刀鞘,“家里可没有银子来缴税,你准备怎么办?”
刘一根吐出了一口烟雾,他有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就在这时,村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惊呼:“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强抢我家的羊?!”
一个猥琐的声音响起:“娘子,这可不是抢你家的羊,你家拿不出税银那就只好牵了这两头羊抵税了。你若是再加干涉,老子们可是会连人一起给抢了!”
“余莲、余莲,回来!”
“爹,咱们家就那两头羊了,这后面的日子要怎么过呀!”
余家余树人一声叹息,“过不下去咱们就逃荒,离开这个鬼地方!”
“余老头,你家这闺女模样儿还行,莫如给咱们老爷当个的请老爷免了你家的税,如何?”
“滚!你们这些天杀的东西,你们不得好死!”
“我呸,姓余的,你特么是给脸不要脸……”
“别打了,住手,别打我爹!你们这些狗东西,我和你们拼了!”
刘大田一听,蹭的一家伙又站了起来,“锵”的一声拔出了他的刀,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余莲,我来了,我要杀了他们!”
“大田哥哥,快救救我爹!”
傅官仰天长叹,对刘瑾了一句:“叫宁思颜带几个人进来,把这些衙役……通通杀了!”
“奴才遵命!”
刘瑾飞一般的跑了,傅官抬步就向村子中央走了过去,一声大吼:“住手!”
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刘大田一刀砍中了一名衙役的手臂,那衙役疼得一声大叫:“哎呦,这狗东西,弟兄们,弄死他!”
苏苏怒火中烧,场中的温度陡然一冷,所有徭役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抬起头看见了一群穿着华贵的陌生人。
“你们是什么人?老子们在这里照章收税,不关你们的事,该干啥该干啥去,可莫要惹火上身!”
刘大田手里举着刀护着了余莲,可余莲的爹还在那群衙役的脚下,他抱着头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正在不停的哀嚎。
傅官冷冷的看了看这群衙役,他忽然拔出了一把燧发枪,对着那衙役“砰!”的就是一枪。
“啊……!”
一声惨叫,那衙役手里的刀哐当一声落下,噗的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