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太过突然。
孩子的声音也很清脆,飘荡在餐厅里,犹如铜铃。
空气安静。
薄战夜探究深邃的视线落在兰溪溪脸上,犀利,复杂,似乎能将她灵魂看穿。
兰溪溪手心捏紧,移开视线,连忙对薄墨扬起笑容,挤出话语:
“朵儿阿姨在,你们和睦的像亲兄妹,快吃饭啦,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薄墨苦恼的吃下一个饺子。
奇怪,阿姨的怎么和他刚刚听到的不一样?
兰溪溪不想再待,饭后第一秒,就走到丫丫身边:
“见了墨哥哥,饺子也吃了,现在是不是该和妈咪回家了?”
她还真是迫不及待离开。
薄战夜嘴角勾起一抹冷嗤,周身气息森寒。
兰丫丫虽然很不舍,可她知道妈咪已经很宽容她,点了点头:“嗯。墨哥哥,薄叔叔,改天见。”
薄墨对兰丫丫轻嗯一声,看向兰溪溪,想什么,抿了抿唇瓣,却什么都没。
刚刚才哄好丫丫,墨又怎么了?
兰溪溪伸手,摸了摸墨的头:“乖,阿姨接下去每天都会直播,我们可以直播间见哦。”
“啊~疼!”墨意外地一声痛叫。
兰溪溪秀眉紧皱:“怎么了?哪儿疼?”
薄墨:“妈妈推我到桌角上撞得。”
什么?
兰娇推他?
“严不严重?有没有看医生?”兰溪溪焦急又心翼翼地替墨检查。
薄战夜沉了脸。
昨晚兰娇是孩子发病,情绪失控撞上桌角,之后墨醒来,他也特意问过,墨并没有什么,今天怎么突然改口?
猜测孩子是想让兰溪溪为他担心,取代兰娇,他拧眉。
可以容许孩子为了撮合用些诡计,但不希望他养成谎的习惯。
“墨,不可以谎。”
“我没有谎,真的是妈妈推得!”墨声辩。
薄战夜并不信:“昨晚我问你,为何不?”
清淡的反问,带着无形的压迫。
薄墨哑口无言。
他……
他昨晚……
见孩子回答不上来,薄战夜自然认为是自己心中的想法,敛下眼眸。
他可以否定兰娇的一切,唯独一样不行,那就是:兰娇生母。
孩子同样如此,兰娇因为生他,落下病根,孩子应当知感恩,有血性。
他对薄墨道:“阿姨永远也无法取代你妈咪。”
这话,语气沉稳笃定,是希望他不要抹黑生母。
但落在别人耳里,意思完全不一样。
在薄墨听来,就是不信任他,只信任兰娇。
在兰溪溪听来,心中更是一哽。
他知道墨是在撮合他们,挽留她,因此这般笃定的告诉墨事实。
在他心里,兰娇是唯一的薄太太,无可改变。
看来,他并不是那么不喜欢兰娇,至少在身份背景能力等各种问题上,对兰娇很认可,才会在心里给兰娇那么重要的位置。
而她,如兰娇所,顶多是一时感兴的玩具,想撩时撩一下,不想撩时淡漠无视,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她这样的玩具,怎么可能代替得了兰娇呢?
但,她也没想过代替啊?为什么此刻心里那么的酸涩?
兰溪溪快速压下情绪,凑到墨耳边,悄悄:“乖,阿姨以后就在帝城工作,有机会阿姨会约你见面的哦,不要不开心。”
她也认为他在谎。
薄墨的唇瓣抿了抿:“阿姨,我没有谎。你和丫丫回去吧。”
然后,他起身,转身,一个人上楼,的身影充满落寞。
兰溪溪心里不好受。
她想留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