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苏姑姑捧着热水进来伺候。
撩起了帷帐,轻轻推了推榻上的人。
“太后,您该醒醒了。”
江虞月倏然睁开眼,手撑着大半个身子坐起来,呼吸急促。
“太后又做噩梦了?”苏姑姑赶紧拿着手帕帮着擦拭她额上的汗。
江虞月冷静下来之后才抬起头看了眼天色,这么快又天亮了。
“快过年了吧?”
苏姑姑算了下日子:“还有足足一个月。”
提及过年,江虞月神色黯淡下来,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回去陪陪珩哥儿过年。
这是珩哥儿的第一个年,合家欢聚的日子。
“太后又想皇上了?”苏姑姑叹气。
这场战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呢。
江虞月打起精神,洗漱之后用了早膳,苏姑姑欲言又止的指了指桌子上的书信。
顺着视线看去,看见字迹就忍不住蹙眉。
“太后,澜玺太子会不会是来找后账的?”
江虞月挑眉:“他生不生气与哀家有什么干系?”
难道要她堂堂南端太后,舍下脸皮去陪一个年轻伙子谈情爱?
一想到这,江虞月就一身鸡皮疙瘩。
“万一是商量战事呢,耽搁了也不好。”苏姑姑劝。
听这话,江虞月才抬手捡起桌子上那封信,打开看了看,果不其然又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江虞月将书信放置一旁,慢慢站起身,走出了营帐外,外面还飘着雪花,冷风刺骨,吹在脸颊上冰冰凉凉。
“太后,外面凉,心着凉。”
苏姑姑赶紧追上前,拿出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江虞月拢了拢披风,看着不远处黑压压一片人群正在操练,实在是辛苦。
“太后,您对澜玺太子......”
苏姑姑欲言又止。
都是年纪相仿的人,先帝又是那样的一副德行,现如今的太后已经是南端最尊贵的女人了,无人不服。
但这又如何?
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也渴望身边有人陪伴。
是凡人就有七情六欲,太后也不例外。
江虞月转头看向苏姑姑:“姑姑觉得澜玺太子如何?”
“这......请恕奴婢直言,澜玺太子身份尊贵,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这样的人着实难得。”
甚至可以是非常好男人。
江虞月勾唇笑:“他身份尊贵又如何,将来还不是三宫六院,哀家早晚会老,为何要和一帮女人争宠,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害怕会失宠?”
“太后,你才貌双全,有了南端支撑未必会失宠......”
在苏姑姑眼里,她家主子是这个世上最优秀的女人,谁也别不过。
江虞月却不以为然地笑笑:“哀家这辈子就没打算再生养一个孩子危及珩儿的地位。”
从离开南端来军营的那天,江虞月就喝了一碗绝子汤。
这辈子谁也别想威胁珩儿。
“与其揣测旁人心思看脸色,不如旁人讨好哀家。”
江虞月想得开,做了一辈子太后了,掌管后宫,教育珩儿培育太子,谁见了都是恭恭敬敬的。
前期费心筹备才谋取今天这个局面,她可不是为了男女情爱,给珩儿增添烦恼。
尤其是让人戳珩儿脊梁骨,她宁可死。
苏姑姑仔细想想只觉得可惜。
江虞月弯了弯唇,笑道:“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又何必拘泥澜玺太子?”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态实在对那些白白嫩嫩的公子哥儿提不起兴。
在她眼中就跟孙子辈差不多。
苏姑姑听后老脸一红:“是奴婢瞎操心了,太后的是,为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