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家中得知此事,对穷书生大为改观,遂同意二人婚事。两人最后喜结连理,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
她记着这个话本倒也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因为这话本写得太过离谱。
且不论山匪为何会放过书生,书生又是如何报的官,光是富家千金被山匪掳过还能高高兴兴谈婚论嫁,就足够令人窒息了。
江绪没答,只示意她看客栈二楼晒出的那些衣裳。
明檀顺着他的视线抬头望去。
客栈外头晒着的衣裳与旁处不大一样,虽在她眼里都是破布,但这一溜儿十几件都颜色鲜妍……她灵光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继而又想起方才在客栈中感受到的不甚和谐之处。
这不是客栈,这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花楼!
不,说花楼太抬举它了,这上上下下也没个花楼的规模,最多算个暗娼窑子。
明檀捂着小胸脯,边往前走,边回头望了望那暗娼窑子,刚巧,她这一望便望见个衣衫褴褛的汉子颠颠儿往里走。
还真是个窑子。
“既不是客栈,为何要留我们?”
“有钱可挣,自然要留。”
这种地方,做什么本也没有定数。
明檀小声嘀咕道:“都穷成这样了还去逛窑子,他们也不怕逛完窑子饿死了么?”
“食色皆乃人欲。”
“可人欲也分个先后吧,要是我穷得揭不开锅,必然要想法子挣上钱盖好屋子填饱肚子再说,哪还有心情逛窑子。”
“……”
倒是没想到他的小王妃如此上进,很有事业雄心。
临近黄昏,镇上再无客栈可住,明檀有些发愁:“夫君,我们今晚要住哪?”
“你能接受什么地方。”
明檀想了想:“只要能遮风挡雨即可。”
“好办。”
——他领着明檀在小镇荒郊找了个破庙。
明檀:“……”
真是只能遮风挡雨呢。
明檀懵懵的,进了破庙,都不知该往哪儿站。江绪找了个干净地方,将外衣铺在地上,示意道:“坐。”
“喔。”
明檀乖巧坐下了。
随行的两个暗卫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忽然往里抱了两摞干柴,还提来只鸡。
“山里还有鸡可以捉?”明檀犹疑。
“回王妃,找农家买的。”
噢,所以为什么不干脆买只熟的回来?自己烤比较有意思是吗?她踌躇着想问,只是没等她问出口,两个暗卫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明檀抱膝坐在一旁,看江绪熟练生火,将清理干净的鸡放至火堆上烤。嗯……其实她很想说,包袱里头还有干粮,委实不必如此野外求生实景再现。
这鸡这样子烤,定然是不好吃的,她远远观摩过府中大厨烤鸡,从腌制到所选柴火再到火候佐料,每一步都十分精细。
这鸡眼见要烤很久,江绪又闷得很,明檀摸了摸胳膊,主动找了个话题:“夫君,今日遇上那家客栈,倒是让我想起个话本。”
“什么话本?”
她将那个富家千金与穷书生私奔的故事绘声绘色和江绪说了遍,末了还不忘发表一番自个儿的看法。
江绪一直看着烤鸡,声音不高不低:“话本的确有些问题,但你为何觉得,富家千金被掳之后,不能再谈婚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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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节有损,自然不可能再谈婚论嫁。女子若真被山匪掳去,即便是救回来,也多是抹了脖子了事,最好也不过铰了头发去做姑子,那书生哪还会娶她。”
“这并非是富家千金之错。”
“诚然非她之错,可这世道于女子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