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块青砖包砖,几乎跟铺路的条石一样坚固。
自从清军兵临江北后,史可法又学着朱树人此前教导的工事加固方法,在城墙外面再重点加强一些松软的土坡缓冲吸附冲击,进一步增加了扛炮击的防御力。
所以,历史上多铎能在全力狂轰扬州城城墙一天后、就轰开一个半塌的缺口,但面对南京城墙时,一整个下午的狂轰,也只是把附土和包砖打崩了一些,城墙主体没有一处出现大面积崩塌的。
相比之下,在明军的持续对射反击火力下,清军炮兵倒是累计伤亡了数百人,也折损了几门大炮。
多铎见南京城防守这么顽强,也是恼羞成怒,开始催督士兵们准备强攻,先把从附近龙潭卫和镇江府句容县抓来的明朝百姓壮丁驱逐上前,让他们扛着土包、或者挑着装土的扁担,当炮灰去南京城墙外填塞护城河。
百姓但凡不从或者抗拒的,直接就会死在多铎的督战部队的屠刀之下,数以千计的无辜百姓也只能被驱赶着上前填河。
史可法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很是不忍,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手软,必须以武力威慑这些百姓不敢从贼,所以他也下令了守军弓弩火铳全力开火阻止,敢于靠近填河就打回去。
一时间,数百上千的无辜百姓倒在秦淮河边,或尸体滚落河中,成了填埋护城河的烂泥的一部分,或倒毙在平地上、被后面的人催逼着推尸下河,与土包土担同朽。
多铎的残忍,让城内不少百姓产生了同仇敌忾的愤怒,但也不乏个别软骨头因此被吓住了,总想着“谁当皇帝不是当,早点打完别再坑害百姓了”。
……
第一天的攻城战,一直持续到前半夜深夜,都没有结束。
天色漆黑之后,多铎反而觉得这能影响守军的瞄准视野,不利于他们射杀填河壮丁,所以催逼着那些被抓来驱使的句容县百姓继续填河。
只是因为南京城防实在严密,第一天连护城河都搞不定,清军的嫡系战斗部队才没法投入直接战斗,只能是不断加固营垒工事和围城封锁工事。
到了后半夜,枪炮声和弓弩声才停歇下来,双方都疲惫不堪,停止了战斗。
史可法一直担心战局,久久不敢入睡,亲自巡城到子时末刻,才换上前半夜睡觉、后半夜起床的沉廷扬,交接班继续巡查。
史可法只睡了大约两个时辰,卯时初刻就又再次惊醒了,连忙去找沉廷扬再次交接班。沉廷扬顶着黑眼圈,见他醒得那么早,也是神色复杂,又有愧疚又有担心:
“宪之,你才睡了两个时辰,莫非是这儿的变故惊动了你?唉,都是老夫御下无能……”
史可法一惊,还以为后半夜自己睡觉的这两个时辰出了什么变故,连忙追问:“可是哪儿的防务出了问题?我是自己醒的,并非被什么消息惊扰,你快快说来!”
沉廷扬叹了口气:“刚才丑时、寅时,我主要盯着被鞑子围困的几座城门城楼,担心有军心动摇想要开门,倒是疏于巡视那些没有城门的墙段、角楼了……”
史可法并不觉得有问题:“季明叔你也是分身乏术嘛,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只要保住夜里城门不出问题,就不会有事。”
沉廷扬摇摇头,示意问题没那么简单:“我只顾着盯住主要将领,却不防咱文官当中,出了一些士林败类!简直不配当我名教中人!
就在刚才寅时,吏部尚书王铎因为惧敌,买通了几个在军中有关系的门生故吏,带着数十亲随和叛兵,从西北角楼以绳索偷偷坠城出降了!一夜之间,好几起这样的情况,都是偷偷坠绳出城!
宪之,你我明明都把援军即将抵达的消息告诉他们了,他们还当咱是骗他们的!这种人,心眼子太多,谁都不相信,实在是……唉。”
史可法闻言也是愕然,他没想到王铎这样身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