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李府,李楮墨的院里。
李楮墨的小院正经不算小,“回”字走廊紧紧贴着屋檐,走廊在院子里既遮阳又美观。
走廊的一边紧贴着房屋建筑,另一边则统一装上了刷着绿色油漆的,宽宽的,矮栏杆。
矮栏杆用红色的粗壮的圆柱体柱子联结。
这样走步便能略过一根柱子。
从一面矮栏杆走到接下来的一面矮栏杆。
李楮墨今日没有午时才起床,他坐在其中一个矮栏杆上靠着圆柱,闭目享受着打在脸上的太阳光。
虽然已经快要进入初夏,但是李楮墨身后的小夏还是抱着一个黑色披风站在站在院子另一边。
侧房里,榻上蜷缩着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女孩,女孩柳叶弯眉,眼窝天然的深陷,鼻子娇俏挺拔,眉毛末端附近,有一点美人痣,嘴唇严严实实的闭着,眉头紧闭,和衣而睡。
虽然女孩看上去疲惫不堪,面容看起来憔悴着,但仍就能看出,这是一副精致的脸颊。
李楮墨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坐在床前,端详着这女孩的睡颜。
过了许久,李楮墨转头问遮着脸的小夏,道:“她怎么比我还能睡?”
小夏一手遮着自己的脸,一手抱紧李楮墨的上好的黑色棕熊皮披风,尴尬的不敢看这位不速之客。
那女孩本应白衣如雪,却因为被箱子里的尘土沾染,眼下衣服上有几片脏污。
李楮墨凑上前去,毫不避嫌的戳了戳女孩白嫩嫩的脸颊。
小夏急的直跺脚,连连道——
“大少爷,大少爷,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李楮墨讪讪的收回手,却看女孩嘟囔了一句:“呜——姑姑,让我在睡一会”
突然,女孩皱眉,瞬间睁开一双桃花眼,恰巧看见站在远处的小夏,一转头,就是床边坐在太师椅上的黑衣长袍的白皙少年,正用黑漆漆的眼神探寻着她——
女孩像是小鹿一样敏捷的坐了起来,一双深邃的桃花眼迅速打量了四周。
意识到自己在床上后,她倒是没有露出深处陌生之地的惧怕或者惊吓,堂而皇之的与李楮墨对视——
这反倒让李楮墨惊讶了一瞬,暗叫了一句好气场。
“醒了,你家在哪?”李楮墨迎着小女孩的目光,问道。
女孩忽闪了一下深邃的眼睛,李楮墨示意小夏奉茶。
小夏程弯着腰,像伺候李楮墨一样周到的倒上茶水,递出手绢。
女孩虽然看上去憔悴,缓慢的扶着袖子把杯口往自己唇边送去。
女孩没有接过小夏的手帕,反而从领口处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了唇边水渍。
一室寂静。
“她是哑巴吗?”李楮墨转头问小夏。
小夏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
李楮墨又自顾自的举起手排出声音,见女孩盯着她没有反应,李楮墨一边拉长音调一边就奇形怪状的双手比划了起来:
“你——家——在——哪?”
女孩一双深邃又好看的挑花眼,眼神怪异的看着李楮墨双手乱划,依旧没有说话。
李楮墨站起身来对小夏说道:“州府之间,民众不可以随处流窜,不管这人从哪来,反正回是回不去了。”
“你跟这小哑巴呆上几天,让她想想自己从哪来的,缓两天送官府去吧!”
说罢李楮墨离开,而小女孩听见官府两个字,迅速眨了一下眼睛。
另一边,兴宁阁,冯宁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几人,气压一度很低。
冯宁坐在前面,拿起手边的茶盏,另一手那着盖轻轻划走了茶叶。
下一秒,茶杯直飞到堂下为首的手下脸上。
啪——
茶杯应声炸裂,茶水飞溅,滚烫的茶水尽数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