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寻姑娘那时还说了什么?”
“她说,”月弄寒的眼神飘忽了起来,仿佛透过天上月看到了当初那个初入江湖却活泼飞扬的少女,喃喃道:“她说她一直不太喜欢那些对月抒怀的诗词,总觉得太过冷清,但是有一句却特别喜欢,一笑月寒烟暝,人间万事都休,人生有的时候不过一场大笑,酣畅淋漓后洒脱离去,自此尘归尘,土归土。”
而现在,他却发现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好似离他越来越远了,就像水中月雾里花,他只能远远地看着,看着她渐渐消失在那片遥远的梦境里。
而他也分不清,那到底算是个美梦还是个噩梦。
“阿寻姑娘是有大智慧的人,若非身负那样的灭族仇恨,现在她应该成为了一个人间逍遥客吧,”谢虚颐不无感慨,仿佛也看到了过去那个明媚不羁的少女,叹气道:“只可惜如今她也落入了尘网,被缠缚在了这些恩怨情仇当中。”
月弄寒伸出手去,像是想要将月色纳入掌心中,发现仍是徒劳后,他的五指无力地并拢,“所以那个时候她问我,在我看来,月亮代表着什么?”
谢虚颐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是如何回答她的?”
月弄寒苦笑了一声:“我说是求而不得。”
他将视线又落在了天上那轮明月上,声音轻得仿佛在自言自语:“现在看来,我和她的结果在那个时候早已注定。”
谢虚颐又将目光看向了远处,说道:“慕老爷子刚才带着慕家的人去围截萧惜惟了,只是没想到老夫人居然选择留下来对阿寻姑娘下手,看来这些年老夫人心中的仇恨并没有稍减半分,你现在真的不过去吗?万一老夫人他们真的伤到了她,你岂非会痛苦终身?”
“她没去是好事,有缥无在,不会让她伤到阿寻的。”
月弄寒淡淡地说道。
谢虚颐轻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有把握,怪不得那边都打起来了,你还能在这里云淡风轻。”
“缥无不会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适可而止就好,况且,萧惜惟很快会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他扭头看向了谢虚颐,眼中带着深意,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拍了拍谢虚颐的肩膀,说道:“你们认为,萧惜惟真是那么容易就会被调虎离山的人,他召集了那么多人来景陵城是为了做什么,你不了解他对她的感情,即便他心魔发作,也绝不可能会将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谢虚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早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月弄寒剑眉一挺,脸上带着莫测的表情,说道:“看出我母亲联合慕家早就想对萧惜惟下手?还是你联合着他们在今日设计诱得萧惜惟来此,故意引发他的心魔。”
谢虚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两兄弟啊,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们。”
月弄寒的表情终于严肃了下来,语气也凌厉了一些,说道:“说吧,为什么要擅作主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你们的计划,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还不到和云隐翻脸的时候吗,这样乱来,到时我可没法保你们。”
“你都将形势分析得那么清楚了,还问我做什么?况且,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说对吧,乖雪儿,是你乱跑把你主人引过来的。”
谢虚颐边说边摸了摸怀中的雪儿,眼中精光一闪,又说道:“不过,你既知我是故意,又怎么会不知道,两国相争,势均力敌才能玩得尽兴,若是一方太强,一方太弱,日后攻下了雁回峰,强的那个第一时间就会对弱的那个下手。”
月弄寒神色一动,说道:“你认为我们是弱的那个?”
谢虚颐道:“难道不是吗?恕我直言,你与你那个弟弟之间本就有差距,当初治理渊河,治疗瘟疫又让他仁德之名远传,若非这些年他因为阿寻姑娘的失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