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你说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去送死是为了什么。”
冰冽回答道:“为了他们的亲人能更好的活着。”
凌汐池说:“可惜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的亲人并没有好好的活着,他们要面对如山一般沉重的赋税,他们甚至吃不饱穿不暖。”
冰冽不忍再听,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凌汐池笑了,冲着柳卫国说:“柳大哥,你听见了吗?你没有错。”
柳卫国也闭上眼睛,泪水不停的留下,他突然悲愤的叫了一声:“我是个逃兵啊!”
凌汐池知道他心中的痛苦,在一个军人的心中,军人的使命重于一切,可他除了是一个军人之外,他也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在这样的乱世,国与家如何能两全。
她只得转移话题,更多的是与他聊仙水镇的一切,他们护送着他,昼夜不息的赶路,终于在第二天赶到了仙水镇。
镇口已是杨柳依依,那间长亭还矗立在那里,像在欢迎归来的游子,柳卫国激动的撑起了身体,眼中泪水簌簌而落。
仙水镇仿佛更破旧了,人烟也更稀少,镇中好似已没剩下多少人。
如果一年前他们来此时这里只是萧索破败,那现在这里就是荒无人烟的死寂。
走了很长一段路,才看到长街的拐角处围着几个小孩,他们的面前竖着几块木板,有一个人带头大声的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凌汐池和冰冽同时停了下来,那个带头念书的人不是穆苏是谁。
一年多不见,这个孩子长高了不少,只是更黑了,也更瘦了。
孩子们听见了车轮滚动的声音,齐齐转身,看着他们推着板车走进来,板车上还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都好奇的围了上来,穆苏看了他们几眼,惊叫出声:“汐池姐姐?阿冽哥哥?”
“什么,是汐池姐姐!”
“是她,是他们,他们回来看我们了!”
孩子们激动的大喊了起来,就要扑过来抱他们,可一看到板车上躺着的那个人,他们又不敢,齐齐的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的问着:“汐池姐姐,这个人是谁?”
小草从人群中探出了一个头,她刚刚回家拿东西,远远的便听见了有人在叫汐池姐姐,她急忙从家中跑了出来,因为跑得太急,额头上全是汗,见果然是她们,她惊喜的大叫着,扑过来抱住了凌汐池的腰,激动的说:“汐池姐姐,阿冽哥哥,真的是你们,你们回来看我们了。”
一年不见,小草也长高了不少,一双黑宝石似的大眼睛闪烁着璀璨的光。
凌汐池摸了摸她的头,还未说话,小草终于看见了躺在板车上的人,她吓了一跳,因为板车上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全身都是伤口,有的还溃烂化脓了。
那个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手颤抖的伸了出来,像是想要摸她,却又不敢真的触碰到她。
小草歪着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只觉得这个人莫名熟悉,她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眼睛里顿时布满了水雾。
柳卫国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唤了一声:“小草,爹回来了。”
“爹爹!”小草哭着扑了上去。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是柳大叔,柳大叔回来了!”
有人着急的问:“柳大叔,我爹爹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小草抱着柳卫国,哭得撕心裂肺:“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娘,你快出来呀,爹回来了。”
有一个瘦弱的妇人从长街上走了过来,孩子们懂事的散向了两旁,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她站在几米外的地方,像是不敢再往前走,泪水却已经无声的流了出来。
那是她的丈夫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