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在外围巡守,阻止敌寇继续溃逃。
句扶和朱安两人也不敢小觑了这些降卒,这场夜袭雍军营寨己方占据了太多的主动优势,但是在交战之中,却遭遇了雍氏私曲极为有力的反抗。
南中乃是汉夷混居之地,青羌传承之土,这些人骨子里就是桀骜难驯的,须得小心防备。
如是,卫弘将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收抚降卒这些事,统统交给了句扶等人,自己则随着南野虎前往滇池城内,会见正昂公。
走到滇池城下的时候,卫弘一愣,滇池城曾发生的战况要比他想象的更为激烈。
城墙根脚上都是斑斑血迹,还有大量的尸骸没有来得及收整,早已腐烂,臭不可闻。
见其皮肉腐烂的风化程度,卫弘估摸着已死三四月之久。
所居民户不过只有四千户,可战之卒不过只有三千人,却能在数以万计的雍氏叛军围攻下坚守三四个月,殊为难得啊!
南野虎见卫弘驻步,盯着城墙脚下的尸骸若有所思,在一旁解释道:“幸亏有卫将军当初献出的开窑烧砖之法,几年时间将这滇池城修的格外坚固,才一直未被雍氏叛军攻破……”
卫弘对此没有多说什么,他已经见到了此行最想见的人站在城头上,旋即快步走进城门,顺着台阶登上了滇池城的城头。
城门楼外的正昂公已经数日不眠不休,身体已经累乏到了极致,但城外雍军大营的动静尽收眼底,他在看汉军和叛军交锋的最终结果。
身老体衰,恨不能与汉家同袍并肩作战,只恐多添了累赘,正昂公只能伫立在滇池城头上,守护着那杆残破的汉家旌旗,为汉军助威!
卫弘的脚步很快,登上城墙的时候,就已经甩开了南野虎等人,径直跑向了那城门楼前缓步向他走来的正昂公。
“太守大人!”
卫弘几步上前,连忙扶住了一瘸一拐的正昂公,细细打量之下,此时的正昂公毫无风度可言,满身污秽,头发枯糙脏乱,一双眼睛看上去格外的疲惫,满是黄浊和血丝。
“回来了啊,回来就好……回来的刚刚好……”
正昂公凝噎着说道,伸手擦干净了卫弘脸上的血迹,热泪已经盈出了他的眼眶,看着卫弘一个劲的说好。
卫弘点点头,对正昂公禀报道:“雍闿重伤,雍氏私曲非溃即降,汉家援军两日内可抵达滇池一带,太守大人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卫弘的目光看向旁边的鹿武,十分感激地说道:“鹿武,家中一切安好,鹿戎也随我一同来了,你将正昂公扶回太守府休息后,便出城与他相见吧。”
鹿武闻言,先是一笑,然后却犯起了难,皱着眉头说道:“家主,现在城内可没有太守府了,这一阵子太守都是在城门楼内处置公务和休息的。”
随后赶来的南野虎见状,也解释道:“雍氏叛军兵力太多,滇池城内虽然坚守之心强烈,但军备多有不足,所以正昂公下令拆除太守府和其他屋宅,用来城墙防守……”
闻言,卫弘挪动几步,向城内看过去,果然如今的滇池城内再也不复当初繁华似锦的景象,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坚守三四个月的滇池城保卫战,战况激烈程度由此而知!
正昂公瘸步走到了卫弘的身后,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没事的,只要大汉的天军来了,这一切迟早都会重新建立起来的。“
卫弘则是转回身对正昂公笑着回道:”那看来我要比太守大人想得远,我刚才在想安置那些雍氏降卒的对策,不能让他们徒耗汉家府库里面的粮食吧,总得找点事情做的。”
卫弘想起来了先前城外裸露于荒野的尸体:“首先就得清理滇池城外的战场残留,这些东西不好好处置,容易滋生瘟疫,然后才是修葺滇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