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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叛乱,封锁了临邛城向外求援的通道,致使随黄乔、黄果而来的监察使团死伤颇多。
今日是从临邛曲调用了一批老卒,护送监察使团返回成都。
昨日卫弘从南安峡口生擒了黄元残寇归来后,很快就陷入到了一阵发烧乏力状态,他躺在马车里面,裹着一层被褥,脸颊两旁还在不停的打颤。
睡足了七八个时辰,还是不见卫弘醒来,只是有时候稍稍睁开眼睛在说着胡话。
即便黄果、鹿戎要给他喂一些饭食和水,他都是在马车内下意识地摆手拒绝,然后陷入到了一种生人勿近的昏迷状态。
黄乔看着卫弘这种状态,也是心急如焚,以为他是精疲力尽后又受了风寒,这可是一桩足以要人命的病症啊!
所以黄乔不敢耽搁,忍着左臂时不时传来的剧烈阵痛,抓紧赶路,尽早赶回成都,为卫弘请来专治风寒的医者。
一路平安无事,正午过后,监察使团终于看到了成都的城墙。
入了南门之后,黄乔对黄果嘱咐道:“果,你先回相府复命,再请来府内的军医,为卫弘看看。”
黄果回头扫了一眼马车内的卫弘,犹豫一阵,说道:“我随兄长一起吧,复命一事不着急这一时,至于请府中军医一事,交给亲随去办即可。”
黄乔心系卫弘的安危,没有多想便欣然同意了,简单安排了一些事后,黄乔亲自引领着车队向野槐巷老宅赶过去。
成都城内的道路修的笔直宽阔,行不多时,便到了野槐巷的巷口。
黄果坐在马车前面,看着前面显得有些破落的宅门,想起了卫弘写的那篇《陋室铭》,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何光景,适不适合养病。
“这宅子里面还有人住吗?”
黄果如是问道,大概是注意到了院墙外面的青苔,从院墙内伸出来的杂乱树枝,以及在这样幽静的深巷里面,除了那棵生机勃勃的野槐树外,此处看不出来有多少烟火气。
黄乔点了点头应道:“有,卫弘收养了几位家仆,没有带去临邛,就住在这座宅子里面。”
黄乔跳下马背,走上石阶朝着野槐巷老宅的黑门上敲了敲。
很快,老宅的黑门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就从里面打开了,百里兰的脸颊上还沾染着些许面粉,见到黄乔来了,有些慌乱地擦了擦小脸,开口问道:“是乔公子啊,有什么事吗?”
黄乔让开了半个身子,露出了身后马车的视线,有些怯怯地说道:“是卫弘,我把他从临邛带回来了,但状况不太好……”
听着黄乔这近乎报丧的语气,京城内这两日又有外地兵马作乱的风声,一时之间百里兰有些失神的慌了,她没有再管脸颊上的面粉,而是走出门,下了台阶朝着马车看过去。
黄果从马车前让出了位置,见百里兰的紧张神色,也出言安慰道:“他没受外伤,可能感染了风寒,昨天开始就有气无力的,一直窝在马车上睡着。”
百里兰踮起脚尖,伸手掀开了马车厢门的帘子,探出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卫弘用着一种卷缩的姿态,揪着被褥躺着,眉头紧锁,嘴里还在胡言乱语,偶尔脸颊还抽出两下。
见到这副模样,百里兰脸上的紧张神色才稍稍止住,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黄乔问道:“他这是动手杀人了?”
黄乔有些诧异,难道卫弘真的是因为对杀人畏惧,才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的吗?
旋即黄乔点了点头,如实相告:“前几日有叛军攻打临邛城,卫弘作为领兵军候,亲自上阵杀过敌寇。”
百里兰并未流露出半分责怪的意思,而是上了马车打算将卫弘扶下来。
黄果在马车门前提醒道:“他睡的很沉,原先是要喊他起来吃点东西的,可怎么都叫不醒,还是让我的亲随抬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