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二字终归不敢说出口!
这外头也不是没有传言的,可都只敢私下里传,谁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毕竟弘治帝死的太突然又蹊跷了,难道有人会猜!
牟斌点了点头,一声苦笑,抬手一指自己,
“做此事的人正是你夫君……我!”
“啊……”
刘氏闻言大惊失色,猛然从椅上站起,又双腿一软噗通坐了回去,脸色一片苍白,额头上见了汗,牟彪她怕的厉害,过来按了她的肩头,
“你别怕……”
刘氏白着一张脸,哆嗦着嘴唇道,
“你……你让我怎能不怕,你……你此时助新君上了位,可待得坐稳了江山,只怕头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牟斌闻言哈哈一笑,
“夫人果然见识不凡!”
刘氏气得转身捶他,
“你……你还笑得出来,这么一大家子,你……你置我们于何地!”
说罢眼泪就流了下来,牟斌叹气伸手抚了抚她的头,
“我若是不搏这一回,此时……我们一大家子已经在黄泉路上了,你我夫妻也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刘氏闻听哭得更厉害了,
“可如今这样……不就是早死晚死的事儿么?”
牟斌笑道,
“放心,要死也是我死,你们死不了的!”
刘氏听了猛然抬头,红着眼,眼泪还挂在脸上,
“你……你这话可意?”
牟斌叹气,
“我不死,如何能保牟家……”
……
夫妻二人谈话到了深夜,第二日刘氏称病,儿子媳妇和女儿们听说了便要过去侍疾,刘氏却是让人在院门前就打发了众人,
“夫人说了,她不过就是天气变凉,少穿了一件衣裳,受了寒,如今头疼的厉害,人多了反倒吵得她不得安宁,待隔几日她精神好了,再让诸位爷和少夫人们进去说话!”
众人听了也不疑有他,各自回去了,只四莲立在那处发愣,牟彪见了便问,
“怎得了?”
四莲眉头一皱道,
“怎得觉着母亲这病的有些……蹊跷?”
前头不还是好好的么,怎得说病就病了,听说昨儿是去了一趟外书房……
她心里疑惑,牟彪听了只是笑,拉着她就走,待到了外头,四下里再没外人了,他才小声对妻子道,
“爹这是在预备后路了!”
说起这个四莲好奇不已,
“公爹是打算甚么做?”
牟彪叹了一口气道,
“不管爹对新皇上位有何功劳,总归他有大罪,为保我们一家周全,他便只有以死谢罪了!”
四莲一惊,
“甚么……你……”
“嘘!”
牟彪冲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些!”
他拉了她紧走两步,与丫头们拉开距离,这才道
“爹是必死了,不过死之前,会给我们分家,之后必是借着一死,为牟家求一个安稳的……”
四莲闻言立时呆在了当场,愣愣看着牟彪,
“你……你就这么任由明白过来爹去死?”
牟彪不语只是定定看着她,四莲与他对视良久,突然明白过来了,
“你前头说爹想好了退路,便是这个么?”
牟彪缓缓点头,四莲盯着他的双眼缓缓问道,
“爹,不是真的会死,对不对?”
牟彪挑眉看了她半晌,突然哈哈一笑,捧着她的脸重重亲了一口,
“我们家四莲就是聪明……”
说着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有这么聪明的娘亲,这孩子以后定是个状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