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他们又岂会善罢甘休?”
孟原点点头:“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资本家的反扑很快到来,将罗氏称为‘主义者’或是‘共产主义者’,又或者说他破坏了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信条。”
王文川追问道:“那罗氏又是如何应对的?”
孟原笑了笑:“对此,罗氏只以三言两语批驳。
“他说:这些人总是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而我只相信务实的解释和务实的政策,我以国家与人民的真实需要为目标,而新法的一切举措,也终究会落到国家与人民的利益上来。
“他又说,富商巨贾、政客官僚,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学识过人,但他们唯独从未认识到自己对同胞应负的责任。”
王文川不由得击节赞叹:“说得好!
“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
“若是没有这样的魄力,又如何能推动变法?”
显然,王文川对于罗氏的这些话,相当赞赏。
因为这也正是他一直以来所秉持的信条。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何尝不是他想对那些旧党的重臣们说的?
以文君实为首的旧党重臣,一个个饱读诗书、侈谈心性,不论是诗词还是文章,都是顶尖水准。
可这样一批文人士大夫,面对着国库空虚、民生凋敝的现状,面对着“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现状,却无动于衷。
他们自然可以引经据典,找到无数“遵循祖宗之法”的依据,可他们唯独从未认识到自己对同胞应付的责任。
让国家富强、抵御外辱,让民众安居,国不加赋而民用饶。
这是他们读了一辈子诗书,却从未想过的问题。
而这些旧党的官员,千言万语也不过是汇成了一句话:为与士大夫共天下,非与百姓共天下。
换言之,他们并不认为普通的百姓,是自己的同胞。
眼前的景象飞速变幻,失业的人排成的救济长队在不断缩短,死气沉沉的城市再度焕发出活力,大规模的基建活动顺利开展,整个城市,乃至整个国家,都以一种日新月异的速度,发生着改变。
王文川问道:“所以,这罗氏新法,成功了?”
孟原点头:“成功了。
“这一系列举措在五年之内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国民生产总值达到之前的将近三倍,失业人数从1700万下降到800万,国民收入增加三成。
“而罗氏甚至以强有力的手腕,让国会和最高法院也全都支持自己的新法,越过那些顽固的官僚,径直走向自己的目标。
“在一次演讲中他说道:
“人世间有种神秘的轮回。
“某几代人会得到上天更多的恩赐,某几代人会被寄予厚望,而我们这一代人……
“注定要应承天命!”
王文川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也代入到了这位罗氏的人生中,对他波澜壮阔的一生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赞赏。
紧接着,王文川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看似云淡风轻,拄着拐杖站立演讲之后,罗氏在私下里,却坐在轮椅上,或是花费大量的时间艰难地练习行走。
王文川更加惊讶了:“这位罗氏,身体有伤残?倒是像孙伯灵一样的英雄人物……”
孙伯灵,是古时候一位双腿残疾的兵法家。
孟原点头:“是的,他的双腿残疾,无法行走。为了竞选,他必须在所有人面前站立,因为没有人会把选票投给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病人。”
王文川由衷地感慨道:“伟哉罗氏,我不如也……”
这句话,显然是王文川在看完罗氏新法的所有内容之后,将自己变法的过程与之比较,而得出的结论。
从